一旁阿远沏好了茶,就要端去,却被花繁拦下,“你去招呼别的客人,那桌我去。”说罢,便接过阿远手中的茶盘,朝着皇上与皇太后而去。
“二位贵客请用茶。”花繁说着,将茶递上,而后以双指弯曲扣桌,算是给二人行了礼。
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皇上的眼,只见他抬眸看向花繁,眸间藏着些许深意,“花掌柜认得我们?”
这话,也让皇太后朝着花繁看来。
就见花繁抱着茶盘一笑,“并不认得。”
“不认得,怎就行此大礼?”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二位贵客虽然面生,但进门之后举手投足间都藏着贵气,这位夫人瞧着虽说年岁颇大,可您看她双手如此白嫩,这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能有的,便想着二位的身份总归不是我这等小百姓能开罪的起的,行个礼,总是不错的。”
花繁的一番话,惹来皇上轻笑,“听闻花掌柜如今的靠山可是裴将军,能够依附如此有权有势之人,还有开罪不起的人?”
“贵客这话可就错了,小女子不过就是接了将军府的帖子,去将军府献了一次茶,以贺将军
生辰罢了,哪里算得上是依附,更别说是给小女子做靠山了!”
“裴将军不是,那二位郡主总是了吧?”皇太后悠悠然开口,面上染着慈祥的笑,“听闻前几日,是花掌柜拦下了想进宫告御状的二位郡主?”
此事,皇上也有所听闻,毕竟是当街拦下的,也不是多隐秘的消息。
花繁笑意更浓,“哪儿啊!害!这事儿说来呀也就话长了!”
“花掌柜坐下说。”皇上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毕竟一直这么抬头看着她,他脖子也不舒服。
花繁并未扭捏,就这么坐下了,“其实此事啊,也是因裴将军而起,您说,他将军府好端端的要我去敬茶贺寿做什么,想喝茶,来茶楼坐坐不就成了?就因了这事儿,遭人眼红,那歹人竟是买了十桶火油,想要将小女子连同这茶楼烧得一干二净,这不,今日才查清楚了这事儿!”话说到这儿,花繁又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小女子带着火油去将军府是想让将军给小女子出出气,哪里料到正巧碰到了二位郡主前去将军府,也不知怎的,就说要闹进宫去!您说说,小女子开间茶楼容易么?若是
闹进了宫,谁知道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封了我的茶楼,那小女子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了?这才又哭又闹的将二位郡主给拦下,拉到茶楼来劝说了好一番才算是将二位郡主给劝回去了。”
花繁这一口气几乎不带喘的就将整件事儿给说圆乎了。
皇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对花繁的伶牙俐齿表示赞赏。
而皇上却是挑了眉,“为何闹进宫去,茶楼就会被封?在你看来,咱们大棠当今的皇上是如此蛮不讲理?”
“哪儿能啊!”花繁轻咳了一声,道,“皇上前段时间还将大奸臣张承傲给杀了,显然是位明君啊!只不过,戏文里都说伴君如伴虎,小女子不曾进过宫,更不曾见过皇上,只有这一间小小的茶楼能供小女子养家糊口的,实在是冒不得半点险。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倒也说得过去。
皇上决定,暂时不与她计较。
皇太后轻笑着,“我看姑娘年岁并不大,怎么就要养家糊口了,您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