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日,文琪公主倒是没了动作。
幽冥教的人也不敢再接她的活,为了杀一个夏瑶,前后折了这么多人,更何况夏瑶的身份乃是狱血教的教主,幽冥教,还没有能与狱血教为敌的能力。
文琪公主不作妖了,夏瑶倒也清闲了下来,专心给裴弘毅解蛊。
夏瑶在裴弘毅的头顶扎下最后一根一针,只一瞬间,裴弘毅便觉得全身如同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伴随着阵阵痛意。
额上的冷汗如豆,不时的往下落,若是不慎滴落在腹部的那几根银针上,便又会牵扯到五脏六腑的绞痛。
七日下来,他每日所承受的痛苦一日比一日强烈,到昨日,已是连睡都不能睡,只能全凭意志撑过去。
夏瑶拿过帕子,替裴弘毅拭去额上的汗,“今日是最后一日施针,待明日拔了针之后就要浸药浴,浸药浴时的痛苦,会比眼下还要更甚,将军若是受不住了,可与我说……”
夏瑶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裴弘毅略显虚浮的声音传来,“你好打断我的腿,是吗?”
原先夏瑶不是说过,如若他受不了,便是打断了他的腿,也要让他将药浴泡完。
闻言,夏瑶微微
一笑,“眼下还能说笑,看来将军一定能熬过去的。”
裴弘毅本也想回以一笑,只是刚刚掠起嘴角,腹中便如万条蚂蚁啃食一般,便只得闭上了眼,专心熬过这痛苦的一日。
见状,夏瑶便也不打扰他,自顾自拿着师父给的医书去了一旁认真研读。
看得入了迷,便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快,等她再抬头时,外头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便又看向裴弘毅,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腹部均匀的起伏,双目紧闭。
额上依旧覆着一层冷汗。
她清楚的知道,这四十九根银针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此时此刻他究竟有多痛。
可饶是如此,他也是连一个痛呼都没有。
果然是个硬汉子。
对于裴弘毅,夏瑶心里多了些许敬佩。
放下医书,又该看起狱青莲给她的那本内功心法来,如今她已是狱血教的教主,这武艺方面自然不能拉下太多。
这一看,又是一晚上,待外头响起了鸡鸣,夏瑶方才抬头。
裴弘毅还是闭着双眼的样子,身子如同是在水里泡过一般。
能熬这么久,真是难为了他。
正欲上前替裴弘毅
拭去额上的汗珠,就听外头传来了木禾的声音,“教主,出事了。”
声音不大,也不知裴弘毅有没有听见。
见他依旧是紧闭双目的样子,那应当是没有听见吧。
夏瑶也不急,放下了手中的医书便往开了门。
就见木禾站在屋外,见夏瑶出来便张口要说什么,却见夏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随手关上了房门,一直拉着木禾往院子中间走了几步,方才停下来问道,“什么事?”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谁似得。
木禾下意识的看了眼屋内,而后才道,“今日有人在宫外告御状,说我狱血教诱拐孩童。”
夏瑶忍不住皱了眉,“不是说,那些孩子都是从乡下弄来的,都是些家里孩子多,快要养不活的,怎么还会有人来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