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英姨担忧的面容,华溪烟轻轻一笑:“英姨也一晚上没休息,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我无事。”
“可是小姐……”
“英姨去吧,我陪着二姐便好!”门外传来一个兴致盎然的声音,英姨转头,看着来人,惊喜唤道:“四公子!”
王晋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朝着英姨问好,上上下下打量了华溪烟,撇嘴道:“好不容易将二姐养的圆润了些,这月余不见,又瘦回去了!”
华溪烟不理会他言语中的调侃,兀自问道:“怎么就你自己“舅舅呢?大哥
呢?”
“在后边!”王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转投对着英姨道,“这一路可累死我了,英姨可要好好准备一桌子膳食款待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英姨现在就去!”英姨忙不迭地回答,喜气洋洋地跑了出去。
“我昨晚就进京了。”王晋坐在华溪烟身边的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胳膊腿儿。
“那你昨晚去哪里了?”
“温府。”
华溪烟一怔,随即眸光大亮:“可是有什么发现?”
“那是自然,不然我岂不是白白在那里窝了一夜?”王晋昂着脖子,洋洋自得地说道。
“温锦绣是怎么死的?”
“中毒。”
中毒?华溪烟凝眉,难不成温锦绣那簪子上有毒?
“我看了温锦绣那根簪子,簪子上无毒。”王晋直接为华溪烟解惑,“而且如果簪子有毒的话,毒会随着那一条浅浅的痕迹渗入肌理。但是我仔细看过那伤口,伤口边缘发黑,内里无碍,显然那毒是被后来抹上去的,由伤口周围的肌肤渗入其中,致死。”
“可是查出来是什么毒?”
王晋摇头:“此毒我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但是我见过。”
华溪烟被王晋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王晋忽然凑近华溪烟,压低了声音道:“二姐可是记得,当初在皇昭寺,在谢嫣入殓的时候,我曾经捡到了她遗落下来的一把匕首,二姐可还是有印象?”
华溪烟点头:“我还记得当时你神经兮兮地不让我碰那把匕首来着。”
王晋也不管他怎么就“神经兮兮”的了,接着道:“我看过那匕首的血迹,是有毒的,而且和温锦绣脖子上的毒,是同一种!”
“那匕首是当初谢嫣用来刺杀柔嘉公主的,所以上边的血迹也应当是柔嘉公主的。”华溪烟接过了王晋
的话,有些疑惑地道,“这毒今日还能下到温锦绣身上,必然不是当初谢嫣所下。所以下毒的是柔嘉公主?倘若真是柔嘉公主,那匕首上的毒又该怎么解释?”
王晋也感到十分郁闷:“总不能说柔嘉公主自己将那毒抹到匕首上的吧?谢嫣刺杀公主死罪已定,柔嘉公主再在匕首上放毒的话也是多此一举。”
华溪烟垂头思量,忽然脑中蹦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柔嘉公主本身就中着毒?”
王晋也吓了一大跳,细细思量觉得不是没有可能,本身中了毒,那匕首上的血液才会有毒。可是这毒是怎么下到温锦绣身上的?柔嘉公主知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华溪烟想着那天温锦绣昏迷之后便被人抬走了,柔嘉公主也离开,二人此后并未接触。所以华溪烟仔细思量着当天的场景,想着是哪里出了纰漏。
当天温锦绣和柔嘉公主也没有正面接触。而且看柔嘉公主当天的状态根本不像给人下了毒的啊。
“二姐别想那么多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王晋说着,打开了身上的荷包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华溪烟。
华溪烟却没有接那东西,只是定定地看着王晋手中的荷包,忽然开口,大声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香囊!温锦绣当时拿了个香囊!”华溪烟转头看着王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那香囊里边装的是柔嘉公主给她的香料。若是那香料中有毒的话,温锦绣摸过香囊再摸自己的伤口,不就将毒带过去了么?”
王晋一听,同眸转了转,点头道:“果真,我一直觉得柔嘉公主身上的香味很不正常,是在是太过浓郁,倒像是为了遮掩什么东西。”
华溪烟勾唇一笑,眸中闪过一抹冷然的光芒,缓声道:“今晚,咱们夜探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