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期参见皇上!”
“卢世子请起。”天隆帝依旧是一副和蔼的态度,“卢世子今日来朝,可是有什么事情?”
卢期微微低着头,一缕发丝自颊边垂下,给那俊秀的面颊多添了几分风流。只听他正气凌然的声音响起:“今日期进宫本就是有要事禀告,刚刚又在外边听到各位大人赤胆忠心,更是极为动容。”
“世子想要禀告何事?”
卢期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上首天隆帝,一字一顿地道:“文官会试舞弊之事!”
几字刚落,华溪烟看到天隆帝的脸色立刻难看
了起来。
“你知道了什么?”天隆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般和蔼,而是带着几分帝王威严。眸光深沉如瀚海,一时间让人非分不清楚他究竟是想知道卢期欲说之事,还是不想知道。
卢期微微抿唇,脸上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唇角翕动了几下,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这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对着卢期道:“平王世子,你有什么话放心大胆说出来便是,吾皇圣明,自然会认真聆听卢世子所言。”
华溪烟微微侧头,正好看到了宁熙,宁熙朝着她眨了眨眼,伸手指了个方向,华溪烟瞬间明白这官员乃是李后一派的人。
华溪烟微微勾唇,朝着宁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卢世子。”宁熙抱着膀子懒懒地看了口,“你今日来这大殿之上便是有要事禀告,如今却是这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态度会降低一会儿你要说出的话的可信度?”
宁熙许多年都是游历在外,最近就算是回了京城也很少上朝,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身为皇子的一员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于是也说了句话刷新了一下存在感。
“五皇子说的不错,卢世子有什么话赶紧说,吞吞吐吐地哪里像个爷们?”宁晔也凉凉地开了口,看着卢期的目光中有着几分难言的嘲讽。
大殿之内不少官员都知道这位安王小王爷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那骨子里可是闷骚得很,对他在大殿上说出这种难等大雅之堂的话倒是也没有多少惊讶。
天隆帝瞥了宁晔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宁晔耸耸肩,笑得一脸不以为意。
被两人这么说,卢期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转头看了王彦一眼,狠下心道:“期曾经见到……”
“等下!”王彦忽然出声打断了卢期的话。
打断别人的话是
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是这举动被一代文人表率王彦做出来,倒是没有惹来反感,人们全都看着前站着的王彦,等着他开口。
王彦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一副清淡无波的模样,他看着卢期,缓声开口:“卢世子,你也是我晋州学院的学生,应当知道晋州书院上上下下的品行。”
卢期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王彦,轻声道:“王大公子的品行圣天有目共睹,但是白璧微瑕,一派正气的晋州书院也难免有几个蛀虫。”
刚刚王彦那句“卢世子”他听得清楚,知道王彦和自己拉开了关系,于是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唤姐夫。
“期是晋州书院学生不假,但更多的还是圣天子民,自然应当为吾皇分忧解难!”卢期抬起了头,一双隐隐泛红的眸子看着王彦,“就算是姐夫,也应当大义灭亲!”
“好!”宏成太子宁煊忽然大喝一声,杏黄色的朝服映衬着他的面容满满的都是贵气,他十分赞赏地看着卢期:“好一个大义灭亲!”
“确实是好一个大义灭亲!”相较于宁煊,华溪烟可谓淡定地可以,她笑着点点头,“卢世子四个字,已然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卢期看着华溪烟,神态有些恍惚。他将她眼底的嘲讽看得清清楚楚,一下子觉得心下难堪无比,比之刚才被宁熙和宁晔讽刺更甚。
“既然如此,卢世子不如说说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免众位大人以为是我晋州书院特意让那三人舞弊的!”王彦淡然开口,提点着卢期。
卢期猛然惊醒,不假思索地道:“吾皇圣明,确实是晋州书院资助那三人在文官会试上舞弊,好让那三人进入朝堂,成为自己的势力!”
话落,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拿别样的眼光看着王氏一家人,人人脸上表情变换不定,分外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