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是怎么回事儿!”李后沉声开口,“信上不是说的王家?好好的怎么变成了温家!”
“母后……”
“你给本宫交代清楚!”
柔嘉公主抿唇,颤着嗓音道:“前几日,女儿宫中进了贼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所以没有报备母后。现在想想……那信……怕是那时候便丢了……”
“混账!”李后怒喝一声,眉梢眼角全是怒气,一双美目瞠大,满满地写着不满与失望,“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瞒着本宫!”
“女儿未曾想到有人那么大胆地敢来女儿宫中偷盗东西……”柔嘉公主哽咽着解释道,泪水在眼中飞快积聚,就要盈满落下来。
“就因为你的一个过失,整个温家完了!”李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下边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愚蠢会给你的皇兄带来怎样的损失!蠢货,不许哭!”
被李后这么一吼,柔嘉公主憋着嘴,哭的更凶了。
到底是自己皇妹,宁煊有些于心不忍,出声劝慰道:“皇妹也是无心之失,母后不要再苛责她了,现今想想补救的办法才是。”
“以后你给本宫长点记性,你这幅模样怎么和王家那丫头斗!”李后瞟了柔
嘉公主一眼,又想到上次华溪烟站到自己面前,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容,那云淡风轻的气度,愈发地觉得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柔嘉公主不顺眼了。
宁煊思虑片刻,试探问道:“母后,要不儿臣废了温贵仪,另寻世家女子立妃?”
温家已然失势,温贵仪自然没有资格再坐着太子妃的位置。而太子妃背后的势力向来是太子出了母族之外的最大助力。另外寻一个对他的宏图大业有帮助的太子妃,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料此话一出,立刻惹来了李后的一记耳光。
李后站在宁煊面前,厉声道:“一个是蠢货,两个也是如此!温家刚倒,你就废了温贵仪,你是怕你父皇对你的疑心还不够重吗?”
见宁煊脸色发白,李后接着开口:“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个道理你应当明白。你父皇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所以温贵仪你非但不能废了,你还得给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可是万一父皇因为这个迁怒我该如何?”宁煊皱眉问道。
“若是要迁怒你方才就迁怒你了,还用等到以后?”李后不屑地勾唇,“宁熙这么些年一直在外边游历,一个闲散皇子对你是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是我圣天有组训,为帝者未必是皇子,安亲王越亲王家的嫡子都是你的对手!你最好看明白些!”
“太子妃只有一个,可是太子侧妃太子昭训你爱有多少有多少,我说的这个你可是能明白?”李后用金粉描摹地万分精致的眼角斜斜扫过宁煊,就连悦耳的嗓音也提高了几个度。
“孩儿明白。”宁煊恭声答道。
“十大世家如今不过是没了一个太原温氏,还有那么多世家供你选择,不必着急。”李后的语气慢慢地缓和了下来,轻哼一声,“温家覆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温淳和
温清这两兄弟……”
宁煊和柔嘉二人竖着耳朵听着,谁知李后却是话题一转:“卢期暴露了,而且此事还没起到什么功效,又成了一颗废子……”
宁煊沉默半晌,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孩儿听说,母后查出杀害大表兄的凶手了?”
李后也没打算瞒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沉沉点头道:“是陈郡谢氏的暗卫。”
“谢家?”柔嘉公主不禁掩唇轻呼一声。
“嘉定侯之妹谢姿乃是二舅舅的继妻,也就是大表兄和三表弟的继母。三表弟在年关的时候便不幸离世,而谢姿自己的儿子尚且年幼,若是为了夺嫡,确实有动机。”宁煊出声分析道。
柔嘉公主也有些嗫喏地接了口:“而且还皇昭寺的时候,谢嫣被我下令绞死了,若是说谢家和李家结下了梁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后瞟了一眼柔嘉公主,并未言语。
“你着人好好盯着谢姿,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动作,毕竟此事不是没有栽赃嫁祸的可能。”李后对着宁煊吩咐,“若是真的是谢姿动的手,咱们也好重新打算。”
“是。”二人点头。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们两个也消停点,尤其别去找王家的麻烦。”李后对着二人吩咐罢,再次对着宁煊叮嘱,“这次你父皇要大清洗,你两个舅舅都出征在外,你派可靠的人去陇西和赵郡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以防被人动了手脚。”
二人领命离去,李后依旧坐在原位上,冷着脸不做言语。
“娘娘。”织鸳忽然附在李后身边,低声说道,“臣听说,太子殿下最近和一个青楼妓女走的比较近。”
“青楼妓女?他还真是越来越不知上进了!”李后冷哼一声,正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把那个妓女给本宫招进来,本宫看看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