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黑衣人还在不断冒出,交过几次手华溪烟也认出了来人都是谢家暗卫,想到上次在京城之外的那一次刺杀,谢家倒是没有出多少人来救本家的人,原来都是给了卢期。
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命,居然比谢家本家人的性命还要重要了。
想到这里,华溪烟撇撇嘴,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的心态倒是不错。”卢期斩杀了一人,直接提着剑冲到了华溪烟面前。
华溪烟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并未言语。
“文宣侯府的风
字辈暗卫。”卢期看着远处的打斗,也撇撇嘴,“看来注定是要消亡在我的手里。”
华溪烟微微闭目,不打算听卢期再说什么,反而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卢期惊讶不已。
“我以为你是多么惜命的。”卢期挑眉,用剑尖挑起了华溪烟的下巴,扬眉笑道,“叱咤风云的昌延长公主,如今死在了这京郊之外,你说说,会引来多么大的震动?”
“震动怕是没有多少。”华溪烟缓缓睁开眼,宛如阴霾的暗色天际中乌云散开,一抹灿烂的阳光破晓而出,她朝着卢期背后的方向努努嘴,“你瞧,那不是来人了吗?”
马蹄声声,踏踏而来,宛如来了千军万马,将大地都震动地不断作响,卢期猛然回头,果真看到一群身着黄色灰色服饰的人从大开的城门中涌了出来。
“京城御林军再次,尔等住手!”当先一人举起一块儿令牌,浑厚的声音伴随着内力远远飘来。
“公子,怎么办?”几名正在打斗的暗卫赶紧请示卢期。
“该死!”卢期低声咒骂,随即下令,“杀!风字暗卫,杀一个赚一个!”
说罢,举起手中的剑,直接抵在了华溪烟眉心,沉声道:“我留不得你了。”
华溪烟丝毫不在意,宛如在自己宫中赏花一般闲适,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命正在别人手中被人掌握着,兀自笑道:“你刚刚不是不是所有东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吗?你瞧,我这不是留了一手吗?”
淡淡的一句话,让卢期觉得自己深受侮辱,俊秀的脸色早就如同严寒冬日一般,阴霾沉沉,再也亮不起一分。
“就算是我死,也要拉你去陪葬!”卢期厉声说罢,手腕使力,薄薄的剑刃就要朝着华溪烟眉心刺入。
“公主!”英姨慌
忙放开了正在怀中抱着的寻秋,十分凄厉地喊了一声,跌跌撞撞地朝着华溪烟跑来。
只是她没有武功在身,又如何阻止的那本就贴在华溪烟额头的剑刃?一时间,目眦尽裂,狠狠摔倒在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宛如从地狱修罗中逃出生天的阴沉男子一般。
忽然间,一道闪着银光的丝线从一边甩了过来,直接缠在了卢期的手腕上,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动脉处沿着流通的血液涌遍全身,猝不及防的痛楚不亚于焚心之苦,一个不防,手中的软件哐啷掉在了地上。
眉心的凉意忽然间散去,华溪烟抬头顺着这根银色的丝线望去,只见此物乃是从一个马车的车窗射出,而车窗帘幕禁闭,根本看不清楚其中究竟。
“来者何人?”卢期捂着手腕,咬牙问出一句。
男子的声音,华溪烟听过无数种,云祁的温雅,王彦的从容,宁熙的慵懒,云惟的漠然,但是从未有一个声音,像是如今这般,宛如从世间最最澄澈通透的那一块儿冰雪之下传来,含着在夏日中让人心旷神怡的袅袅清风,淡淡地,凉凉地,吹入耳畔。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短短的几个字,让卢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公子,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暗卫跑到了卢期身边,抓着正不断怒视着那马车的卢期,低声说道。
卢期却像是一根木头一般处在原地,丝毫不管旁人说了什么,也不管越来越近的京城御林军。
“公子!”那暗卫大声呵斥道:“要是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远处传来一声冷哼,随即听到猎猎衣袍声响起,一个身影自千军万马上空踏风而来,一柄利剑便横在了卢期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