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草堆里,爬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天太黑,楚云溪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干什么?”楚云溪话一出口,愣住了。
这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听着不过十一二岁,还很稚嫩。
“你去帮我把门口的人引开,我赏银百两。”少年一寸寸爬到月光下,露出冷厉的目光。
楚云溪吓了一跳。
这少年面目全非,浑身是血,衣服像被血水洗过一样。
尤其右胸口那处还在汩汩流着血水,看来伤的十分严重。
而少年似乎浑然不觉,又似乎是冻的麻木了,根本不知道疼。
“我为什么要相
信你啊?你全身是血,怕是个坏人!”
楚云溪用还略有些奶声奶气的口气问道。
太奇怪了,这里一听就是秦楼楚馆,可怎么会有个少年在此?
难不成这里还经营小官生意?
楚云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小小年纪,知识就这么丰富……
少年见楚云溪伪装出了惧意,僵硬的动动左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牌子。
“这是我的定金,对我非常重要。他日我一旦得了势,你就可以拿这个来找我。”
少年声音冷漠倔强,可楚云溪还是在微弱的月光下,看透了他眼中的不舍。
楚云溪一把将牌子抢过来,笑嘻嘻说道:“好,他日我寻到天涯海角也会找你的。可我要是不找你,你记得来找我,就在这百花楼,我一定等着你。”
少年神色明显一愣,随后郑重的点点头。
楚云溪四处看了看,伸手去扒少年衣服。
“你干嘛!”少年十分警惕,一把打开楚云溪的小手。
“你凶什么!是你想出去的好吧!你受这么重的伤,一定被人追杀了,我和你换了衣服,你才能去啊!”
见楚云溪伶牙俐齿说的头头是道,少年沉默了。
楚云溪冷冷哼了一声,又来扒衣服。
两人换了衣服,楚云
溪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我想通了,快带我出去吧!”
门口守门的人奸笑道:“还是苏妈妈有法子,翠花这么快就听话了。”
“那是自然,你看头牌琴月当年不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还不是如今乖乖做了苏妈妈的摇钱树。”
说着两人走进来,一把拉起地上缩成一团的人。
“哎,怎么感觉这胳膊有点硬呢?”
“别管了,赶紧带去洗洗好交差,咱哥俩就不用在这天寒地冻的了。”
两人骂骂咧咧的推着人出去,压根没注意到在暗影中,还有个冻的发抖的小姑娘。
楚云溪听到他们越走越远,慢慢抬起笑脸,露出得意的神色。
“牌子算什么?这个才最有用吧。”说着,她掂量掂量手里的玉佩,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她当然没那么好心,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一个只给块烂木牌的人。
好在她眼尖,看到了少年胸口露出的玉佩。
那成色和花纹,一看就绝非凡品。
有了玉佩,楚云溪胸口就像抱了个大暖炉,全身上下的暖呼呼的。
她小心收好,偷偷跑出去,跟上了两个下人的步伐,躲到了浴室门外。
等人走了,她立马从窗户跳进去。
“啊!”楚云溪浅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