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谦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问清楚刚刚的事情,“段姑娘到底为什么跟公子闹别扭?”
段蒽思本来还以为枝谦知道她跟百里景逸闹别扭以后就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没想到枝谦还真是要问到底的性子。
“忘了,应该是什么小事吧。”
段蒽思想要随便敷衍过去,可是枝谦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脸认真地望着段蒽思,让段蒽思有些没好气。
“段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公子闹别扭,但我想跟你说的是,虽然我们公子有时候做事会让人生气,但其实我们公子绝对是个好人。”
枝谦说话的时候很是端正认真,段蒽思看着觉得有种让她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没想到枝谦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她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见段蒽思没什么反应,枝谦决定继续往下说,“段姑娘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别看公子平时一副清冷的样子,其实他还是很热心肠的。”
段蒽思挑了挑
眉,枝谦所说的其实她自己也是深有感受,无论是之前百里景逸赶走作恶多端的县令,还是之后对那些无辜百姓的救济。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枝谦是越说越起劲了,“我还记得早些年,一直在公子手下服侍的一个仆从因为打翻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被总管拖下去打,这种事情公子本来也不需要理会的,可是那是他发现那位仆从不见了,还派人去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大夫。”
段蒽思从前倒是没有听百里景逸或是枝谦提起过他们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听来确实有些兴趣。
“然后呢?”
“然后公子发现了那位仆从被总管用刑,虽然那个仆从有错,但是也在公子身边干了一段时间,公子说他为人善良正直。可是总管却坚持有错要罚,打完之后还要把那位仆从赶走,否则没了规矩就管不住其他的下人了。”
段蒽思有些惊讶,捂着嘴巴问道:“不就是一个花瓶,至于这样子吗?”
枝谦自然不会告诉段蒽思,百里景逸身处的是皇宫,无规矩不成方圆,打烂了主子的花瓶,管你什么原因,先打你一顿再说。
枝谦只能稍微绕开了段蒽思的问题来回答,“每家都有每家的规矩,公子家中规矩是严厉了些。不过公子虽然面上冷淡,背地里却让人给那人请了大夫还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离开后做做生意也好,回家种田也行。那个人后来自己在京城开了一家小酒馆,生意可好着呢!”
这让段蒽思想到之前百里景逸还偷偷地给罗大娘一家留下了钱,心头一暖,更觉得百里景逸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而且还是喜欢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
枝谦却还是一副我故事还没说完的样子,
段蒽思看着他这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实在有些好奇,“这个故事还有然后?”
枝谦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解释了起来,“公子从前身边就有一个专门教规矩的嬷嬷,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了此事,打了公子一顿板子,公子半个月下不来床,坐不来凳子,就连半夜睡觉也是趴着的。”
“噗哧––”段蒽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样的趣事。没想到百里景逸现在威风凌凌的,小时候也是个会被人打的主儿,想到百里景逸趴在床上养伤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至极。
也许是听到了里面的笑声,正在驾车的百里景逸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掀开了帘子。
段蒽思和枝谦条件反射地愣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回来笑容,也一脸认真地望着百里景逸,等着他发话。
百里景逸挑了挑眉,总觉得他们的笑不怀好意,甚至有点针对他,便冷声道:“在笑什么?”
段蒽思脸上一僵,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笑容,回答道:“聊到儿时趣事罢了,觉得有些好笑。”
她自然不会告诉百里景逸他们刚刚在找他小时候挨板子的事情。枝谦现在跟她统一战线,立刻连声附和,“对对对,现在想来觉得小时候干的傻事甚是有趣。”
百里景逸并不是很相信,眯着眼睛等着段蒽思和枝谦。
过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段蒽思的脸开口道:“你昨夜没注意好吧,快趁着现在睡一觉吧,别聊了。”
段蒽思一听到“昨晚”这种敏感词汇就觉得甚是难堪,她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驾车吧!我们不聊就是了。”
百里景逸这才嗯了一声,转头继续专心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