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来了?”萧长安眉头微皱。
“我看是!”萧小六急急道,“他急得眼泪汪汪的,有好几次,都快喘不上气儿了!他家娘子看他那模样,也是急得直哭,一直求我想办法,我也没别的想法,所以,没经您的同意,就把他带过来了!”
“他现在在王府?”萧长安一怔。
“就在上头!”萧小六用力点头,“王爷是上去,还是把他抬下来?”
“把他抬到隔壁吧!”萧长安扭头掠了顾思瑶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见黄立伍。
“长安,长安!”林清远那边见他要走,又见安井的刷子正在他眼前晃悠着,再也撑不住,哭叫求饶:“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你就不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萧长安掠了他一眼,见他涕泪交加,老泪纵横,花白的头发散下来,形容狼狈不堪,轻叹一声闭上眼。
他到底,还是他的舅父,是她母亲嫡亲的兄长……
“安井,暂停吧!”萧长安心里已决定饶了他,但嘴上却还是要让他再煎熬一阵,只说暂停,不说饶,也不说放。
安井点点头,把那刷子放回原处。
萧长
安转身走向隔壁房间。
这里算是元允帝以前设在黑牢里的书房,用来商谈一些秘密之事,所以,虽然同处地下,却干净明亮许多。
萧小六跑出去,让人把黄立伍抬进来。
黄立伍夫妇俩一直在哭,两人的眼都哭得肿胀如核桃,等见到萧长安,黄家娘子刘氏略略收敛了些,恭谨行了礼,黄立伍因为不能说话,反而愈发激动。
他原本是瘫痪在床的,但因为内心强大的念力,居然挣扎着伸出了枯瘦如鸡爪似的手,死死的扯住了萧长安的衣角,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萧长安,几乎要凸出眼眶!
萧长安心中惊诧,忙俯下身来,安慰道:“你别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想办法表达!其实本王问你的那些事,也都是两年前的一些旧事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没什么区别的!”
“呜呜呜……”黄立伍发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呓语,颤抖着看向他家娘子刘氏。
“又要摇?”刘氏苦苦脸,从怀中取出一只铃铛,在萧长安面前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抹眼泪:“这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摇了一晚上的铃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是啊!”萧小六附和,“
这可真是愁死人!”
黄立伍张着嘴,对着萧长安,一直作一个相同的口型。
“又来!”萧小六唉声叹气,“完全看不懂!看了一晚上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萧长安问。
“什么时候……”萧小六挠头,“当时因为狗的事,黄家人心里怕得厉害,我就在那里安慰他们,说罪魁祸首已经被王爷抓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他们!还说要保护他们!然后他们就放心了,黄家娘子殷勤的做了酒菜,我跟凌轻边吃边聊,聊着聊着,他突然就这样了!”
“那个时候,你们聊什么了?”萧长问。
“这个真想不起来了!”萧小六摇头。
“好像……是在说王府的什么人……”刘氏在旁小声道,“进黑牢受刑什么的……”
“啊!”萧小六一拍脑袋,“是了,在说顾思瑶呢!”
听到顾思瑶三个字,黄立伍又激动的呜呜开了。
“天哪!”刘氏喃喃道,“你让我摇铃,难不成,就是想说这个什么思瑶吗?”
这一回,黄立伍不呜呜了,他用力点头,跟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