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忘记一个人,一些事,最好的方法,便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忙了,累了,或许就不会再有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苏青鸾除了画画看书练功之外,便又迷上了做菜酿酒,炼香种花。
但凡劳心费神又费力之事,她都挨着做了一遍,每日清晨即起,不忙到疲劳困倦,决不罢手,如此方法,确实有些效用,身体累了,大脑也就迟钝了,虽然依然也是避免不了去想那些煎熬的事,但终归是想得少了些,心里也就略略好过了一些。
如此数日过去,她再未去过未央殿,萧长安那边的人,也未曾过来滋事,各自休养生息,倒过了一阵安生日子。
一日,苏青鸾正挽起袖子,在院中淘洗酿酒用的玫瑰花,司马空喜气盈盈,快步而入。
“小姐,大喜啊!”他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可是西关有了捷报了?”苏青鸾直起腰来,激动的盯住他。
“正是!”司马空用力点头,喜滋滋回:“王爷和世子,已经渡过烟波河了!西楚兵大败,已经撤往雁门关一带!”
“太好了!”苏青鸾热泪盈眶,“真是太好了!啊,
对了,父亲和兄长还好吗?没有受伤吧?”
“没有!”司马空摇头,“他们都好着呢!不光他们,我们苏家军伤亡也不大,世子爷在信中说,他们此次能如此顺利,还多亏了明王呢!他为我们推荐的人,十分可靠,粮草兵器运输,从未出过差错……”
“怎么?这后方的粮草兵器,竟是他的人负责的?”苏青鸾倏然一惊。
“世子爷信上,是这么说的……”司马空叹口气,“属下也是见信后方得知!”
“可是,粮草之事,我记得父亲是安排了京中的柳伯伯暗中监察的,怎么他也插手了?”苏青鸾不解。
“柳大人只负责暗中监察,有了异动,才会插手!”司马空回,“明面上这些事,还都是明王奉皇上之命,亲自督办的!小姐不知道?”
“不知!”苏青鸾摇头,“他们议事,我一个闺阁女子,父亲自是不会容我插嘴的!柳伯伯的事,还是我心里担心,提出疑问,父亲为了宽我的心,才告诉我的……”
顿了顿,她又问:“那直到现在,粮草兵器供应,也是一如既往,不曾怠慢克扣?”
“一切如常!”司马空点头,“属
下见信后也是暗暗心惊,是以,偷偷去查证了一下,他指派的人,似是并未受到王府内这些变故的影响,十分的尽职尽责!”
“如此说来,他……他并没有被控制?”苏青鸾喃喃道,“可是,那他又为什么……”
“属下也是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司马空挠头,“想他在密室之中的所作所为,那真是恨不能将小姐生生撕了,拆解入腹,可是,他恨到这般,却并未想到给苏家军下黑手!”
“许是,他觉得,老王爷不会相信他,私下定然另有安排,所以,就算下黑手,也没用,还会惹得一身腥!”如画插嘴道。
“以他的能力,若真想下黑手,柳伯伯未必能撑得住!最其码,也不会如此顺利!”苏青鸾缓缓摇头。
“那么,或许是像老王爷和世子爷说的那样吧!”司马空道,“明王他,跟苏家有恩怨,可并不愿意公报私报,牵扯到江山社稷!”
“是了!”苏青鸾点头,“应是如此!他……虽然恨我,却总还是顾着大局……哪怕……哪怕我如此待他,他依然……或许,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