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落在晏玲珑的衣衫上,萧无极忙抬起头隐吞下苦涩的泪水,只看到他滚动的喉节在颤抖不已。
清爽的早晨,宫人们正在做着打扫,便见花嬷嬷神色慌乱的跑进了潇湘宫中。
“太后娘娘,可是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花嬷嬷跑进大殿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满脸惊惶的看着正优雅吃着早膳的凌太后。
凌太后瞟了眼气喘吁吁的花嬷嬷,说:“你都一把子岁数了,怎地还跟着毛头小子似的横冲直撞的咋呼。一大早你跑去了哪里,也不见个人影,害得哀家的发髻都没梳好,一会儿吃过早膳你再重给哀家梳梳。”
“太后……可是不……好了,朝阳宫那……边出大事了。”花嬷嬷
惶然说。
凌太后没好气的瞪了眼花嬷嬷,说:“即是天塌下来了,我儿也能顶得住,更何况天也不可能塌,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你吓成这样……”
“太后,王后落胎了,您的小王孙,没,没了……”花嬷嬷一脸愁苦,眸中泛着泪看着凌太后。
凌太后先是一愣,然后将手上的筷子‘啪’一声摔在桌上,怒斥着花嬷嬷说:“你这老奴才,敢咒哀家的小王孙,哀家看你这把老皮肉松了,想要好好紧紧了,来人……”
花嬷嬷扑向凌太后老泪纵横,说:“太后啊,老奴岂敢诅咒小王孙啊,是真的,一大早老奴便听到朝阳殿那边的人来报,说王后落胎了。可是把老奴吓得魂飞魄散啊,老奴与您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跑去了朝阳殿去看。我直接奔去了王上王后的寝殿,就看到菱儿与连翘站一旁淌眼抹泪的,然后就是王上……王上竟没有去早朝……,他抱着悲声痛哭的王后娘娘……,我,我终知道……王后娘娘落胎是真的……呜……”
凌太后猛的站起,抓着花嬷嬷惶然的问:“你,你……你……王后落胎了……”
“是啊,太后娘娘,我出来时正遇到了稳婆,我便问了一嘴,那稳婆说王后娘娘昨儿半夜突然腹痛大出血……”
“啊……”凌太后突感心上似被刀剜般的痛,她痛呼一声身子一软便昏厥过去。
“太后,太后,您醒醒……来人,来人啊……内侍官,快,快去请御医,快请御医来……”花嬷嬷抱住昏倒的凌太后,疾声呼叫着来人。
立时上来几个宫婢帮着花嬷嬷把凌太后背到了寝室中安置好,可是左等右等御医也没
有来,让内侍去唤了方知宫中仅剩的御医都在王后那边,花嬷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终于李御医与一个医官匆匆而来,花嬷嬷怒声指责说:“你等竟敢慢怠太后,若是太后有什么不妥,你们可有几个脑袋砍得。”
“嬷嬷息怒,御医院只留下了位御医其余的都被王上派去疾区了,一早被王上宣去医治王后娘娘,这不是才完事我便匆匆赶来了。”李御医一脸愁苦的说。
“得得,赶紧的快去医太后娘娘吧。”花嬷嬷气愤的说。
李御医应了声立让医官拿上医箱,两人进到内寝中。
李御医看过之后,让花嬷嬷捋着凌太后的前胸,他一针下去,就见凌太后发出一声尖叫便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凌太后看清眼前的李御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你与哀家说实话,王后她,她真的落胎了?”
李御医一脸沮丧,点了点头,说:“禀太后,王后娘娘……真的是落胎了,还引起大出血,可想昨夜是极为凶险的,亏得菱儿与连翘两位救得及时,不然恐要一尸两命啊。”
“哎哟喂,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盼来的王孙,怎么就,怎么就没了呢,呜呜……”凌太后掩面悲声哭啼。
“太后娘娘,您刚是急火攻心了,您可小心着些万不能再情绪过于激动,不然,不然,可能会引发您的旧疾啊。”李御医说。
“旧疾,你说什么旧疾?”花嬷嬷问李御医。
“就是,太后娘娘曾经的癔症,这癔症看似好了,可是一旦再受大喜大悲这般强大刺激就会旧疾复发,想再治愈可就难了。”李御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