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自然也不能打人,但像她这样教育孩子的倒还是第一个。
查子安心中这样想着,但也没有说出来,他清楚的很,这两孩子已经被家里宠坏了,做事毫不顾后果,若任由着虎子柱子在这学堂上肆意妄为,那像今天这样的殴打事件肯定还会发生。
凌山晴看向其他人,目光又转回了虎子柱子身上,“你们两个听见了吗?原本你们就比他们后来一天,你们的鹅毛笔还没做出来,凭什么抢别人的东西?”
虎子被问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再被她的冷眼扫回去,小脸皱巴巴的要哭出来似的。
柱子脸上挂着眼泪,却还逞强着,抽泣了两声,“三婶,你放我们回家去吧,我们要回家……”
他们早上才被送来上学,转眼的功夫就惹了事,哪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回去了,凌山晴挑了挑眉,“想回去?可惜现在不能让你们回去,否则你们回去之后少不了还要惹事。”
说完她顿了顿,“你们觉得抢人东西对不对?”不必说,这两人又不傻,这个时候定然满口答应下来。
但到底还是她高估了他们了,柱子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看着狼狈不已,却还死鸭子嘴硬,“那明明就是我们家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用,三婶你偏心,你、你胳膊往外拐。”
边哭边为自己抱不平,颇有骨气。
不用问也知道,那胳膊肘往外拐的话定然是听了查母的话学来的,连说话的方式都与查母像极了。
凌山晴要被气笑了,“你家的?这儿是你家吗?你奶奶没有告诉你这家早就分了吗,这是我家的东西,和你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接着话锋一转,“你们在我家的学堂上打了人,就必须按我的规矩来,现在问你们这事情你们做的对不对,少废话,回答我
。”
声音忽地严厉起来,柱子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止不住抽泣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敢去看凌山晴,看向查子安求救,却见后者别过头不看自己,便知道这最后的求救机会也没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虎子瘪了瘪嘴巴,眼巴巴的看着查子安,冲着他道,“三叔,打人不对,你放我们回去吧,我们不上学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柱子,你说打人对不对?”凌山晴不给他们半点求救的机会,只管质问着。
有了虎子认错在先,柱子也不觉得认错丢人了,“不对,打人不对……”
凌山晴终于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了,就在虎子两人松了口气时,面色又严厉起来,“既然知道不对,你们为什么打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君子的行为吗?简直是小人。”
两人不认错还好,认了错反而更被逼问起来,当下觉得不公平了,柱子哭哭唧唧地嚷着,“谁让他不给我们鹅毛笔了,凭什么只说我们两个……”
查子安听两人哭泣着,心里过意不去,忍不住上前,“山晴,教育也教育了他们也知道不对了,要不就让他们回去吧,在这还影响我教书。”这毕竟是自己家人,若查母闹了过来,事情只会更大不会变小。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查子安都开口了,倘若凌山晴再不让这两个孩子走,他面子上过不去,以后也不好在学生面前立威。
思及此,凌山晴拍拍手站了起来,走到虎子柱子身前站定,“你们两个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打人都不对,还有你们记住了,这是我家,和你们没关系,行了,你们走吧。”说完朝地上那被摔坏的铅笔半成品走去。
查子安忙松开了两人身上的绳子,虎子柱子像被狗追了似的,急忙跑了出去。
查母在家里张望着,两个孩子在学堂上打了人,也不知道查子安会怎么处理,不过她自己儿子的性子她清楚,肯定不会说狠了,最多就是教导一番,还会将人送回来。
岂料两个孩子的确是回来了,却是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查母心中疑惑,查子安怎么可能对着这两个孩子说什么狠话?这么想着便走上前去,“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三叔说你们了?”
柱子仍止不住的哭泣着,虎子抹了把眼泪,“三婶吓唬我们,她把我们绑起来,还要打人……”声音带着哭腔,把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哭了出来。
杨氏见自己家虎子受了委屈,撸着袖子就道,“老三也太过分了,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给训成了这个样子,不行,我得找他说说理去。”
作势便要往外走,刘氏见她要去,自己也起来,“大嫂你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不知道在学堂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自己家孩子受了委屈就要去找查子安说理。
但查母知道是这两个孩子错在先,她们两个去肯定半点好处也讨不到,便将人拦下,“你们在家看孩子,我去找子安说理去,咋能把孩子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