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下了马车,拎了两只兔子,边往里面走边问道,“咱家的鸡架和鹅圈都空出来了吧,这些就直接放进去,等他们醒了,就先养起来。”
岂料,久久都没有听到查子安的回应,偏头看过去,但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也不看自己,径直朝鹅圈走去。
她心中纳闷,这是谁惹着他了?没多想,将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囝囝跑出来站在鹅圈旁边,拉着凌山晴的衣角,又害怕又好奇的看着刚缓过来的野兔子。
凌山晴看了眼桌边闷声不吭吃饭的查子安,决定吃完饭问问许莺儿他这是怎么了。
整顿饭下来,气氛沉默,许莺儿左看右看,吃完饭在厨房与凌山晴独处时才小心地问道,“山晴,你和查公子吵架啦?”
说完也不等凌山晴回答,自顾自道,“我娘之前和我说过,夫妻都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别担心,话说开就好了。”
她不明事情经过便安慰着,凌山晴撇撇嘴巴,要真是吵架还好了呢,人家压根不和她吵,“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从山里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许莺儿惊讶地冲她眨了眨眼睛。后者将从山上出来到现在的经过复述下来,许莺儿的唇角溢出笑意,却又轻咳着掩饰下去,“山晴,难怪查公子会生气。”
说完,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凌山晴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莺儿,莫非你知道?”
许莺儿笑了半响才收起笑,朝她挤眉弄眼,“山晴,你都当着查公子的面说了不担心他进内围了,他当然不舒心了。”
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凌山晴面色错愕,“就因为这个?”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摆了摆手,“不用理他,闹脾气呢。”
当晚查子安没有等到凌山晴的询问,生了大半个晚上的闷气,第二天起来,下眼
睑明显的发青,带着学生们在自家看过野兔子,便共同将学堂搬到了村东头的空院子里。
这日放了学,凌山晴将囝囝叫到书房,当着查子安的面拿出重新坐好的铅笔,“囝囝,这个叫铅笔,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查子安先愣了愣,她还真将铅笔做出来了?
看着囝囝拿起铅笔,比划几下却不知道怎么用,不由跟着着急,恨不得自己拿过来研究。但想到先前自己否定她的话,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等着她教囝囝。
凌山晴抱着囝囝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拿出一张白纸,拿着铅笔在纸上画了只小兔子,惟妙惟肖。
囝囝眼睛一亮,拍着小手,握着她手上的铅笔,“啊啊……”
那模样好像说着他也要学似的,凌山晴握着囝囝的手,囝囝手中握着铅笔,“囝囝你看,这个叫做简笔画,像这样画,兔子的两只耳朵,脑袋,身体,最后画上前后脚。兔子便成了。”
查子安在旁边看着,只觉神奇,这又短又细还不需要沾墨水的笔竟然这么好用,重点在与它不需要沾墨水,随身带着也方便得紧。
还未说什么,凌山晴便放下囝囝,“好了,快上课了,铅笔带到课上去玩。”
查子安也被打发了出去,只得带着囝囝去了学堂。
学堂上,查子安布置了作业,其他孩子都还在用鹅毛笔时,囝囝拿出了新得的铅笔,旁边的孩童看见了,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问道:“囝囝,你这是啥?”
这声音不小,学堂里的其他孩子朝囝囝看了过来,见他手里的铅笔,皆围了上来。
“囝囝,你这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怎么还能写字呢。”
“囝囝你借我用用呗,我试试就还给你。”
囝囝被人围着,看样子半点都不觉得厌烦,查子安见状也没有去阻止,
只想着铅笔的确是个好东西,比鹅毛笔还要方便许多,若学堂的孩子人人都能有,写字效率也上去了。
他有了这个想法,下了学堂便去找凌山晴,将此事说明,凌山晴二话不说便应下,道:“成,不过有一点,不能有人把笔拿出去卖,只能是他们自己用。”
铅笔刚制作完成,没有被外人所知,她还盘算着以铅笔来取代鹅毛笔的地位。当查子安点头后,她忽地意识到铅笔若要取代鹅毛笔的地位,就需要更多的原材料,也就要更多的石墨与细绳。
思及此,立刻就道:“子安,叫上莺儿,我们去地里面再弄些石墨回来做铅笔,我从这上面看出了商机,没准这会让我们发笔横财。”
查子安点头应着,“好。”若是之前得知她还要进山去搬些石墨回来,他必定会说她定然又疯了,但现下他见识到了石墨的用途,更见识到了铅笔的便利,如今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
这边凌山晴准备着石墨笔,另一边司泓远在自家旗下的店铺调查,最后看见架子上放着的鹅毛笔,忽地想起了什么,向掌柜的问道:“凌姑娘最近过来了吗?”
上次秋秀玫追到她家闹事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着,虽说她的性子不会太过在意这等事情,但到底是自家人做的更加过分些。
掌柜的想了想,“公子,小的最近都没见凌姑娘来过,也许久没听见有关凌姑娘的消息了。”心下狐疑,“公子,咱们不与凌姑娘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