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莺儿回身行了一礼,让开两步,回身继续挑着布匹。
司泓远也未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摇了摇不合时节的折扇,“山晴,好久不见,”上下扫了她一眼,“恭喜,脱离拐杖了。”笑容中说不出的玩世不恭。
凌山晴原地踏了两步,以示自己完全康复,“在家憋了一个月了,也该好了。”又见他手中拿着几个册子,不禁问道,“司公子出来逛街?”
司泓远也不打算隐瞒,晃了晃手中的书,“从你那里订购了些银耳,但银耳的做法只有一种,我打算看些书籍研究些做法,不过现在遇到了你,便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法子。”
“法子是有,但现下不大方便,有机会我们详谈,”说完顿了顿,“但也顺便与你提一提,银耳长势极好,你若什么时候得空了便叫人去采摘,我就不亲自送过来了。”
司泓远眼睛一亮,“果然你有法子,下次得了空我去找你,我们再详谈。”他忽地想起,她第一次出现在司政酒楼的试菜大会上,如指点江山般指出酒楼需要改进之处,以及菜肴的缺陷,这次银耳菜式的问题果真问对了人。
凌山晴将这事应下,心情更上升了一个层次,司泓远研发新菜式,她有自信,新菜式定会掀起一阵热潮。
届时银耳的价值会翻倍,她所得到的分红也会跟着长起来,对于生意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叫人开心的了。
她与司泓远谈话的功夫,许莺儿已然挑好了布匹,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转身看着她,以眼神询问,待看见她点头,神色激动起来,“司公子说了什么时候去没有,我回去准备准备。”
种菌多半是许莺儿所培育,现下大卖,她多少有些自豪。
凌山晴装模作样的沉吟一声,“
时间没说,只答应了有时间便去,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等他来了你采摘下来便好。”
尽管如此,许莺儿仍有些激动。抱着布匹,冲她直眨眼:“那我们之后去哪里,回去吗?”
凌山晴无视了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稍作思量:“去找李木匠,家里的家具用的年头太久了,床板也太硬,得想个法子,我们再去买两床被子。”
先前她偶尔睡睡,还觉得硬床板也不赖,但这一个月多半在床上度过,便觉有些难以接受了。
许莺儿虽觉没有必要,但也知拧不过她,只得随着她去了。
结果回去时又雇了马车,马车进了村子,最开始感叹嘲讽的那些人,因着自己家孩子还在学堂跟着查子安读书,没有发出异议之声,但很快,皆不由再次感慨起来。
三日后,三辆马车从村东头驶进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第一辆马车上坐着李木匠,李木匠可是出了名的价格贵,如今不仅出现在他们村子,竟还带了三车的家具,这是要往哪儿去?
“这还用说,肯定是去查子安家的,我说凌山晴前几天怎么把李木匠请去了,原来是去量尺寸了。”
“这么多家具,那得多少银子啊,凌山晴家可真有钱。”
“啧啧,咱们普通百姓家,十几二十几年也弄不了这么大的手笔,这几个月,凌山晴家不仅房子翻新了,连屋子里面的家具也换上了,真是让人羡慕不来。”
百姓边善意的讨论着,边跟在马车后面走着,秋末的时节,百姓都闲了下来,便都赶着去看热闹了。
无人留意到,人群中有一道异样的目光,看向新家具的目光带着探究。
马车在凌山晴家门口停下,李木匠下了马车,朝里面吆喝一声。
查子
安放下书,朝外走去。今日他穿了一身利落的衣裤,活动起来更加方便,也是凌山晴为了她特意准备的。
出了门,就见不止有李木匠的马车队伍在,还有村儿里的百姓也跟了过来,扫了一圈,直接看向李木匠,“麻烦您亲自送过来了,我这就找人将家具搬过来。”
说罢,四下看去,只见围观的百姓虽多,却没有人有动手的意思。
凌山晴走上前来,朝人群喊了一声,“需要五个爷们儿搬家具,安放好了,每人十钱,只要率先站出来的五个人。”
人群中的男人们听了这话先是微楞,顿时有人反应过来,率先站了出去,“我,我来!”
“算我一个,我也帮忙。”
“还有我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