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劳作将那大夫寻来之时,查二伯已经要奄奄一息了。
只见那大夫用手轻轻抚了抚胡须,缓声道:“这是急火攻心,你家老爷定是遇到什么不顺。才引得这血气逆上,若不是我来的及时,怕是这条命就丢在这了。”
“这么严重?”查秋菊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平日里虽是老嫌弃丈夫没用,嘴上也不干净,可如今看他奄奄一息又甚是心疼。
转念又一想,这不是正给了她机会敲竹杠吗?啊,不对,是索取赔偿。
心念至此,她也顾不得照顾丈夫,连夜赶去了查母家。
这查母与凌山晴不对付,处处看不惯凌山晴做事,于是便搬到离查子安住所隔了两间屋子的房子里。
她和查母一直交好,如今丈夫出事还是因为凌山晴,查母又岂能不管。
查秋菊这般想着,敲开了查母家的房门。
“姐姐啊,怎么这么晚来了?”查母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已经睡下了。
查秋菊见到查母,便立刻抱住她,声泪俱下地诉起来自己的委屈。
“妹妹啊,你不知道你那儿媳这两天是怎么待我的!你姐夫现在还在家里躺着,生死未卜呢!”查秋菊紧紧抱住查母,那神情,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凌山晴?”查母撇了撇眉毛,她本来就觉得儿子娶她是一个错误,如今有人来告她的状,倒是巴不得见到她犯下天大的错。
“就是你那儿媳!我这两天生病,想朝她要点银子看病,谁曾想她三次顶撞我,把我赶出门去。还当着一众亲戚的面,说”查秋菊故意拖长了音。
“说什么?”
“她说啊,查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查秋菊这番添油加醋也颇有
心计,她太明白以查母的性子,岂会真的找乡亲们问有没有这回事。
只要一个人说有,那查母便不会去考虑这事是否真实,反正都是为了惩戒她自己的儿媳,多一个罪名,凌山晴还能反了自己不成?
“凌山晴这泼妇还当街骂我,还还送了口棺材到我家门口我家老爷看到那棺材”说着查秋菊又哭了起来,不过光打雷不下雨的,光听到了呜呜声,却没见眼泪下来。
“这里是些银两,你且先拿去,给姐夫看病。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一定去教训我那不孝的儿媳妇。”查母拍了拍姐姐的背部,许下承诺。
查秋菊这才破涕为笑,口中却还说着:“也别太怪山晴了,毕竟年少不懂事。”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你回去吧。”
查母送完查秋菊走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已下好决心,明日,定然要将这儿媳妇的皮紧一紧,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这个查家,到底是谁在做主了。
翌日一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搅了凌山晴的好梦,她简单收拾了下,便去开门。
这门都还没完全打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都快日上三竿,你怎么才起来?”
来者定然是查母。
“儿媳给娘陪个不是,昨夜有些事忙,没怎么睡得好。这才”凌山晴会不给其他人面子,但查子安娘的面子,她是一定要给的,所以她故意放低姿态放低。
“哟,昨晚忙什么呢?忙着欺辱长辈呢吧?”查母却毫不领情,连正眼都不看凌山晴一眼,自顾自地向屋中走去。
“娘。”查子安见到娘来了,心中也有疑问,往常娘不是与凌山晴最为不对付吗,
怎么突然跑到这来。
“不用猜,还不是某个不孝子昨天送棺材的事。”查母坐在椅子上,自己倒杯茶水,语气不轻不重地,虽然是对着查子安的面,可一听就是对凌山晴说的。
“娘,山晴她是因为”查子安挡在凌山晴的身前,想要维护她。
“子安,你先别说话。凌山晴,我问你是不是有这回事!”查母拉开自己的儿子,瞪着双眼质问道。
“有这回事,可娘”凌山晴知道查母来意不善,但还她能理智看待这事情抱有一丝希望。
“有就行,没那么多可是!”查母指着凌山晴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可知道子安他伯伯现在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凌山晴和查子安皆是吓一跳,怎么送去了口棺材,还真就要死人?
“娘,此话怎讲?”查子安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