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此人就是查子安,人带来了,您看怎么处置。”
听见周围人的声音,查子安顿时更为惊讶,原来这人真的就是考官,那给自己的也就真的是考题,喻兴文得到考题,再按照考官给的考题背下来,那答案只要让考官听一听,一下子就能知道他是不是作弊的。
查子安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隐藏,提学官看在眼中,不由看考官一眼。这其中的门道不只是一场考试,这时候即便他看出什么,也绝对不能拆穿。
县令见查子安到了,立马将所有的矛头都指过去,一拍惊木,语气近乎逼问,“查子安,有人说你作弊,你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喻兴文作弊,但县令岂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家儿子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查子安陷害的,查子安此时还能逍遥法外,哪有这样的道理。
查子安背脊笔直,经过凌山晴的熏陶,他早便学的喜怒不形于色了。当即面不改色,“回县令,草民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谣传,但草民没有作弊,考官还在这里,您可以让考官或者提学官随便考我几个考题,听我的答案,就知道我有没有抄袭了。”
先前因为副考官的注意力都在喻兴文身上,对其他人的考试便有些漫不经心,甚至都没有好好考查子安,这也让查子安在先前并没有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县令可不听他的保证,只想着给自己儿子拉个垫背的,何况查子安他就是事先知道答案,也是作弊。
当下阻拦,“你少强词夺理,还想趁机在考官面前表现,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现在你有招供的机会,否则本官就……”
“县令大人,”提学官原本在旁边等着考官开口,可考官迟迟没有说话,便知道只能是自己来开这个口了,
“查公子所说的现场做题也并非不可,这里这么多人,考题又是临场找出来的,查公子也无处作弊,倘若他的答案水平太低,便可说明他先前的答案皆是作弊,如此一来,岂不公平公正。”
提学官这话说完,便见考官神色终于有些变化,便知道自己开口算是正确的决定。
他心中有了考量,偏头看向查子安,“那我就考考你,你听好了,这问题方才也考过喻兴文,倘若你的答案与他的答案一样,那就是作弊,明白吗?”
查子安身正不怕影子斜,直接应下。
提学官见他胸有成竹,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由被他唬住,但仍问道:“你觉得德义哪个重要,说说你的看法。”
查子安心中窃喜,这个问题不正是考题上的,得亏他与凌山晴先前讨论过,否则还真是要折在这里了,当即沉吟一声,装作思考的样子,“我认为德义同样重要,一个完整的人格不能没有道德,也不能没有仁义,很多时候并不是难以抉择的,也或者说道德包含仁义,仁义也不失道德。”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也因事情而论,当道德重要的时候,我们应当遵守道德,当仁义重要的时候,我们应当捍卫仁义,这有什么冲突的吗?”
这番话是他当时和凌山晴共同讨论得出的答案,比原本考题上的答案还要具有说服力。
考官眼底掠过一抹赞赏,不错不错,当初自己只是稍微提点,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参透这点。
考官的赞赏表露在脸上,提学官一见便心中有数了,大脑转得飞快,“县令,查公子给出的答案堪称完美,不是喻兴文在书堂上的回答可以比的,由此可见,查公子不仅没有作弊,反而是个难遇的奇才。”
换言之,查子安是清白的。
提学
官这话一出,查子安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早便知道自这话定然能够博得提学官的认同,自己给出完美的答案,却不敢去看考官,生怕被发觉什么。
县令不禁皱眉,心中不甘,查子安这么快就洗清嫌疑,之前自己儿子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放过,莫非考官也与他们是一伙的?
不对,考官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能说是考官帮忙,说到底就是查子安真的没有作弊,但查子安明明就有考题,怎么不按照考题上面的来回答?
狡猾,实在是太狡猾了。
查子安至始至终都是副镇定自若地模样,转头看向县令,“县令大人,草民可以离开了吗?”
县令仍有些犹豫,就这么让人回去,那自己岂不是白让他过来,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提学官便先开了口。
提学官轻咳一声,“县令大人,先查子安回去吧,他并没有作弊,我们没有理由让他留在里。”
有提学官帮忙说话,县令还能再说什么,尽管心中还为自己儿子抱不平,但却不能得罪考官,之下,只能顺他们的意,“查子安,你先回去吧。”
查子安唇角露出笑意,看向县令,“县令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草民告退。”
后退两步,又看着提学官,儒雅的一作揖,转身朝外走去。
走出县衙大门,他的心中愈发感激凌山晴。
若不是她先前为自己参谋,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下县令想找他的麻烦也无处可找。思及此,唇角微勾,心情大好。
而此时县衙内,提学官回身看向县令,“县令大人,看来查子安是清白的,但你儿子作弊证据确凿,你该不是真的想迁怒于人吧?”
“自然不会,查子安是清白的,本宫如何会迁怒与他。”县令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