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眼角略带得意的看了一眼风月儿,牵着儿子,和查子安轻快的走了。
虽是家宴,宴请的人,也不过是最熟悉的,但主客次序也是极为讲究的,主位上坐着的自然该是凌山晴和查子安,可让凌山晴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刚坐下,查母的声音便从旁边传来:“月儿啊,怎么坐那么远呢,快做伯母这儿来,可是好久没见你了,这怎么看也看不够,快快快,快来!”
这衣服熟捻又亲切的话,让不少人心里都有了点底,凌山晴眯了眯眼睛,笑眯眯的扫了眼旁边的查子安。
查母和查子安做的极近,查母让风月儿坐在她的身边,可不就是把风月儿往查子安身边推吗!
来的人纷纷侧目,风月儿则装得一脸娇羞的慢慢移步到桌前,声音娇娇弱弱:“伯母,这……不好吧。”
一旁的官小姐也随声附和:“伯母!这男女三岁不同席,况且这种家宴,礼仪还是废不得啊,您疼爱月儿妹妹,但可不能因为这坏了她的名声啊。”这句话说得有技巧,先是拿着礼仪说道一番,后又拿着情义,任谁都反驳不得。
可查母是想尽办法让风月儿做儿媳的,还哪里讲得了名声,反正以后都是他们家的人,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只是这官小姐倒是时时和她作对,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的回答:“官小姐啊,我年纪大了,也没几个能说话的人,这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月儿,哪里有这么些规矩,都是一家人,做不得真的。”
这一句称呼上的差别,后来又隐晦的指出一家人,在座的哪怕是傻子也该听懂了,官小姐脸色青白一阵,愤愤的坐下了。
风月儿娇娇羞羞的往查子安身边去,凌山晴看完这两朵
花的戏,又偷偷瞟了一眼查子安,这人竟还是悠哉悠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山晴咬了咬牙,手伸到桌子
查子安回过神,反应却是极快,看见正袅袅婷婷走来的风月儿,直接对着她开口道:“风小姐,母亲还多谢了你的照顾。”
风月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娇羞的回答:“哪有,月儿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查子安难得的皱了皱眉,这女人难道听不出来自己的生疏之意吗?
看着仍旧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风月儿,只能转头对着母亲道:“母亲,这风小姐看来实在是得您的欢心了,只是坐在这里,实在于理不合,对风小姐也不好。”
正走来的风月儿听见这话,连忙扫了一眼查母的神情,然后加急脚步的直接坐在了查子安的一边。
查母没有理查子安,拉住风月儿的手轻轻拍了几下,笑得一脸喜庆:“月儿可真是贤淑,这以后,要是哪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风月儿面带羞涩,微微低了头,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伯母,您可不要这样说,月儿觉得……这天下的人,都不及子安哥哥呢!”说完,还连忙抬头看了一眼查子安。
查母脸上的笑意愈深,连说几声好,从手上脱下一个白玉镯子,塞到风月儿的手里:“瞧月儿说的,你子安哥哥哪里有这么好,真是抬举他了。”虽是略含贬义的话,但说时眉飞色舞,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最好的。
那边查子安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却也不好插嘴,只得端起一杯酒,余光却瞟向一旁的凌山晴,那女人还在没心没肺的喝着果酒,脸
上不知是因为喝的太多的缘故,泛起了些微的红,就像是涂了胭脂的水晶,让人忍不住……,连忙撇开了眼,压下自己一身的燥意。
那边风月儿听了查母这番话,似乎略有坚定的抬起头,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样子:“在月儿心里,子安哥哥就是最好的,月儿要是这辈子能嫁个咱哥哥这样的人也就满足了。”
凌山晴眼里的笑意渐显,这女人还真是蠢到家了,这么厚脸皮的贴上来,真的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查母该试探的自然也试探完了,这才转过头,对着正在喝闷酒的叉子安,道:“儿子啊,你可听见了?”
查子安无奈回答。
查母见此,笑意深深,又让人上了些酒水,然后又带着几分可怜的对着查子安道:“子安,母亲老了,这以后啊,就想找个知心的儿媳,孙子承欢膝下,风月儿可是我看中的,哪天我们对对名帖,尽早啊,把人给娶回来。”
一句话盖棺定论,查子安却不是那么轻易答应的:“母亲,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坏了儿子的名声倒无所谓,但万一对风小姐的,声誉有所影响,倒是子安的不是了。”
一句话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查母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僵了僵,低叱一声:“母亲哪里在胡闹,你年近而立,膝下却只有一子,说出去谁不笑话,开枝散叶才是正经事,你就不能懂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