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未听到齐恕的话,有些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大声呵斥说,“齐恕!大胆叛贼还有胆来这大殿之上,来人呀,立即将他押入天牢!”
他这边喊的情绪激动,脸红脖子粗,殿前的侍卫却动都没有动一步,雕塑一般握刀而立,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
“来人呐!”胡未越过齐恕的肩膀往后看,怒发冲冠,“来人呐!你们都想造反吗?”
“胡大人。”齐恕缓缓开口,“门前侍卫是皇上一个人的卫兵,您哪来的权力对他们吆五喝六?难道胡大人才是想造反不成?”
“你血口喷人!”
胡未扭身对着小皇上拱拱手,“我们胡氏一族侍奉我皇上百余年,赤诚一片。你才入朝为官几年竟敢如此污蔑我老氏族?我看摄政王恐怕是有意毁我国政,乱我朝纲!”
“陈词滥调。”齐恕薄唇翕动,对他不屑一顾。
“本王很早之前便一再强调,本王担不得这个摄政王的位子,是众大臣力举本王,本王才勉为其难接受。等皇上年纪到了,本王便立刻交出摄政之权,胡大人何以总那么操心此事?若本王忘记的不错,当日拥举本王的人里面,似乎也有胡大人?”
“
哼!那是本官看走了眼!”胡未使劲甩了衣袖,对小皇上躬身说道,“皇上,如今证据确凿,还请您立刻定罪!”
胡未领来的大臣又跟着喊起来,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参次不齐,尤其是靠近齐恕的那几个,大部分都干张着口不发声,有些甚至连嘴也不张,生怕被齐恕盯上。
小皇上也探着身子,问齐恕说,“皇叔,你难道不想看看胡大人交给我的是怎样一份证据?证据现在就在这里哦。”
齐恕摇摇头,轻笑一声,“皇上自己定夺就好。”
小皇上兴致缺缺,把那本账簿在手里转了转,随即交给小玄子让他下去送给齐恕。
“上面记得密密麻麻叫人眼花,朕才不看呢。”小皇上嘻嘻笑起来,“就交给皇叔代劳啦。反正这本账簿也是要告皇叔的,你迟早得看,还不如现在直接带回去呢。等回了府,皇叔一定记得多翻几遍,自己审问自己一番就好。”
“皇上!”胡未看得目瞪口呆,正要阻拦,皇上又开口问他。
“胡爱卿,现在证据有了,证人何在?”
胡未看到小皇上目光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心中一颤,知道自己这次无望扳倒齐恕,只得收手。
“回皇上。证人本已带到,只是……”
“只是什么,宣他进来便是,有朕替你做主怕什么。”
胡未听得直咬牙,他要是真把证人带进来,怕是这个蠢皇上也把人推给齐恕,让他自己去审问。
与其白白折损一枚棋子,还不如先忍下来,待下次再新帐旧帐一并算了。
想到这里,胡未便对小皇上说道,“臣也想把他叫来,只是证人他胆小。每次臣在他面前提到摄政王的名字他都会晕厥过去。眼下若是见了摄政王本尊,怕是不等他开口说话,就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