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在练兵场晕倒了那一次,崔禧再也没有去过书房。
每天都在自己屋子里待着,偶尔去院子里溜达溜达。瑶枝正巧分派在前院,专替我们崔禧站岗放哨,一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即奔回屋子里通报崔禧。然后崔禧便跑回床上去,把鞋子一脱,被子一裹,仍装作奄奄一息的病弱模样。
而齐恕,虽然崔禧昏迷的时候恨不能一天三趟往崔禧房间里跑,然而自从得知崔禧真的清醒过来的时候,竟是一次也没有过来。只是偶尔差陈庆过来看一眼,有没有吓出什么别的毛病来。
吓能吓出什么事呢?陈庆确实是见过被吓到发烧晕晕乎乎好几天的,可实在也没听说有人会被吓得卧床不起呀,眼看着五天时间过去了,崔禧还是赖在床上,摆明了就是不想去书房值班呗。
因此陈庆每回也都是走走过场,从来不戳破。
可齐恕却等不来了。
这两天心里总像被猫抓,人在书房总也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吩咐陈庆再过去看一趟。
最后陈庆也实在没辙,忍不住解释说,“王爷,真不是我不想去。问题是人家不肯过来呀。”
陈庆瞟了一眼齐恕的脸,见他没有生气,壮着胆子继续说,“我去看了很多次了,她早好利索了。我去的时候都听见了,她一个人满院子玩的可欢快着呢!可是我一进去,嘿,立马就回床上躺着了。依我看呐,这肯定是心病没跑了。”
这番说辞倒不是齐恕第一次听,陈兴虽然话少,很少八卦这些事情。可前些日子看不下去,也多嘴提醒了一把。
齐恕终于肯接受了现实,把手头的书放下,沉眉思索。
“王爷,依我看,您就先别管她了。小孩儿都这样,您越找她,她越是端着。等什么时候您不去了呢,她就自己找来了。”
看到齐恕在那边愁眉不展,陈庆仔细给他分析,“王爷,您真的听我一句劝。别管她了。”
“嗯。”齐恕嘴上答应着,身体却老实,举起的手指弯弯蜷在唇边,眼睛一直瞟着崔禧原先侍奉他时候站着的位置。
“得,我看王爷您是被她给勾了魂。那要不这样也成,您别总差我们去喊她回来值班,她不吃这套。铁了心不回来了。就用实际行动来给她道个歉,让她看到您的诚意,保管她回心
转意。”
齐恕这才肯抬起头来看他,目光戏谑,暗隐杀机,挑唇说,“你是说,她一个丫头不肯回来工作,本王非但不能惩罚她,反而要给她道歉,对吗?”
“王爷恕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庆连忙跪下来,暗叫一声苦。这位爷什么时候真把崔禧当丫头过……要是真是跟一个丫头的话,哪儿还用得着费这么多心思,直接绑了捆过来就是。
“恕小的口拙。小人的意思是王爷您大人有大量,跟小孩子不能一般计较。既然她生气,那我们就哄着她就是。”
“哄?”齐恕示意他起身,问道,“那你所说的哄,是要怎么个哄法?”
果然,跟自家王爷说话还是得换个旁的说法。
再说崔禧这日正一个人在屋里百无聊赖地玩茶杯,忽听得外面锣鼓喧天。紧接着瑶枝便乐颠颠地跑进来,抱着她的胳膊就晃,“小姐小姐!王爷请了戏班子过来,要我喊你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