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崔禧仍旧是在犬舍工作。齐恕再也没过问。这点陈庆可以作证,齐恕千真万确是再也没有问他任何有关崔禧的事情,虽然……虽然他每天早上都会亲自爬上屋顶盯着就是。
至于崔禧,她虽然也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可扭头总也望不见人,渐渐也就习惯了。仍旧一日三餐伺候犬舍那四条大狗。
其实原本是五条的,另一条现在正在柴房里养伤呢。
虽然说它的脑袋不是崔禧给打坏的,可是崔禧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毕竟要不是她的话,陈庆也不可能扔石头打这条大黄狗的呀。崔禧照顾狗的时候还在把偶尔好心跟着过来一起伺候大黄狗的陈庆捎带着骂了九九八十一遍,谁叫他下手那么狠。
陈庆欲哭无泪,欲辨无言。
再说这条大黄狗也是个精的。估计自打下生以来从没有受过这种待遇,顿顿有吃有喝,还是换着花样的。它更是不肯病愈,明明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伤,它愣是半个多月没出柴房,崔禧哪次看它,它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心疼得崔禧把老大夫叫来好几趟。
老大夫望闻问切都用上了,
也惊奇地直摸胡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
眼看着大黄狗被崔禧伺候的体重一天天飙升,毛色油光发亮,身材是膘肥体壮,齐恕却怎么也等不来崔禧回心转意从犬舍回到书房,恨得直咬牙。终于在一天清晨的时候,一脚踢开柴房的门闯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回书房?”
崔禧正给躺着享受的大黄狗喂饭呢,没空搭理他,只回身说,“行。回去就回去哈。等它好了我就回去。”每天提着装骨头的桶来来回回确实也不轻松。既然他齐大王爷给了个台阶,她也就不端着了,就坡下驴吧。
齐恕哪里能容忍她是这种态度呢,震惊之余便冷笑一声,“现在就回去。我不说第二遍。”
有毒吧,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赖着自己?
崔禧皱着眉扭头看了看齐恕,心里不由地又想起了当日柳月姑娘在牢房跟她讲过的话,禁不住脱口而出,“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此话一出,齐恕瞬间就变了脸色。还是连续的几个大变,先是震惊,呆滞,继而是羞愤恼火,咬牙切齿地回话,“你说什么?”
昂,看来是没有。不然他生气干什么。
崔禧晃晃肩膀转回来,仍旧伺候着大黄狗,“来,黄哥,咱吃饭。”
“起来!”
齐恕一声大喝,把崔禧吓得差点碗都抖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崔禧也来了脾气,“我不是说了,等它伤好了我就回去。”
齐恕不说话,只动动下巴示意崔禧抬头自己看。
崔禧转过身又被吓了一跳。原先还病怏怏的大黄狗居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像是个偷懒被抓包的长工,四肢和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神游离羞愧又害怕。
“黄哥?”崔禧伸手捏了捏大黄狗的腮帮子。
大黄狗讨好地使劲摇晃着尾巴,低着脑袋绕着崔禧的腿直打转。
“哇,你装病呢吧!”
崔禧惊喜地叫起来,“够聪明的呀。”
齐恕嘴角抽了抽,“明明是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