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林嘿嘿一笑,抬头看了下星象,神秘一笑,“先安静等一会儿,等下东风来了,我有办法。”
“你要下毒呀?”崔禧惊喜地捂住嘴,小声问道,“是那种迷香吗?”
沈啸林微笑着点点头,“本来只是随手带来的,没指望能派上什么用场,可谁叫他们要扎堆凑得那么近呢?”
“嘿嘿,”崔禧毫不客气地伸手,“也给我一个。”
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躲在后面,锪尔漷却对齐恕发起了邀请。
“大司马?”
“大司马,你不要总躲着,不然恐怕实在也对不起您的威名吧?”锪尔漷扶着腰带说道,
“眼下你我都拿对方没办法,不如你到城头上来,你我二人共饮一杯如何?”
崔禧听得直皱眉头,暗中祈祷齐恕不要信他的鬼话连篇。
然而,齐恕这个家伙却总是不遂她的心意,竟然还真的答应了。只听锪尔漷仰天大笑了起来,走到了石梯前去恭候。
“这个笨蛋”崔禧嗔斥一句,却也同锪尔漷一样,双眼紧紧地盯着齐恕即将出现的地方。目光里几分期待,几分担忧。
齐恕果然出现了。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他修美又不失精干的欣长身影与锪尔漷肥壮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
之前夜色深,崔禧看不真切,现在天将亮了。东方已经亮起了启明星,借着昏昏的曦光,崔禧终于算是能看清楚自己这段日子一直思念的那个人。
眼下他正穿一身黑缎,底纹看不真切,却有金线穿插点缀其中,是他平时总爱穿的那身了。可惜了,现在衣服上尽是血污,每次齐恕抬袖都可以看到被血浸湿的衣服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血的反光。脸上也是,干涸地血痂结在他的脸上和鬓角的长发,像是涂了一层黑漆,看着叫人害怕。
还好,都是别
人的。
见齐恕尚安然无恙,崔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捂住口鼻。”
沈啸林递过来一张帕子,崔禧听话地捂上,却又有些担忧,“齐恕怎么办?”
“放心,没事。过会儿自然会醒,而且,我有解药。”
话音未落,东方的太阳终于冲破了地面,在遂州城上镀金般一层橘红。随后晨风终起,习习晨风自东向西吹了起来。
沈啸林迎风把那迷香打开。崔禧也有样学样。
而外面,齐恕的援军和额尔德穆提的军队都停了下来,似乎双方都各自派了最迅捷的轻骑骚扰,以拖延对面抵达的时间好让自己移动缓慢的大军能及时赶到。
锪尔漷则摆下了酒席,与齐恕坐了下来,推杯换盏。
眼看着他们两人的迷香一缕缕从铜管中袅袅升了起来,随后又被晨风送去了锪尔漷与齐恕谈话的地方。他们两人常年习武身体能扛得住,身边那些小士兵却开始挺不住了,渐渐地就在城头摇晃起身子来。
更有一个直接趴倒在了城头的雉墙上,手里的弓坠落了下去,引起了城下一阵骚动。
“怎么搞的!”
锪尔漷用力把酒杯放回桌上,回头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