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自有办法。”
齐恕吩咐说,“明日备礼,去拜会一下哈扎鄂。”
“哈扎鄂?”这个名字耳熟,似乎高邑曾提起过几次。
陈庆问道,“就是那个跟锪尔漷关系不好的那个?”
“嗯。”
齐恕回道,“这次他会答应跟锪尔漷一同来围攻遂州,不过是收了锪尔漷的威逼利诱罢了。现在锪尔漷已死,而他的孩子又是个没什么威望的年幼书生。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到时他们自然会各自散去,或许整个穆丹国都会因此而变得
四分五裂。”
“然后我们再各个击破,到时候整个穆丹国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嘿嘿!”陈庆嘿嘿一笑,被齐恕瞥了一眼方捂着嘴收住。
齐恕把他上下一打量,“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话本里的反派了。”
“都都是王爷教的好。”
陈庆说完了,不等齐恕抬腿来踢,自己就捂着屁股跑了。
齐恕摇摇头轻笑一声,可再想到崔禧似乎突然有些后悔让崔禧去见那个什么三王子了。
原本想着让崔禧跟他谈谈,能缓解一下崔禧对那人的愧疚之情,到时候再兴刀兵崔禧也不会因为看到那人惨死而于心不忍。
没想到,竟是叫他把崔禧给说动了。哼,读书人,迂腐。战争哪管什么仁义道德。
而崔禧此刻一个人坐在太守府的井边上,一手扯着井绳,低头望着井里反射着碧云蓝天的水面发呆。
虽然齐恕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可说实话,崔禧从来没有真的把齐恕把洗台子上那种唱白脸的角色联系起来过。
明明齐恕一直都是在被迫地反抗呀,王府都被人给强拆了呢。就连他的腿伤也不过前些日子才好。怎么
被额尔德穆提一说,就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言,善于欺诈瞒哄的卑鄙小人了呢?
“哎哎!小姐!你干嘛呢!”
瑶枝见自家小姐竟一个人蹲坐在井边,吓得她忙跑过来拽住崔禧的袖子就把人往后拉。
“你疯啦,坐在这儿,这么晚危险,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瑶枝一边替崔禧扑着她裙摆上的灰尘,一便训斥她。
崔禧却是双目无神,木头人一样慢慢地走到井边的石桌前托腮坐下。
“怎么了?”
瑶枝半跪着身子抬头看她,还探手在崔禧额上摸了一把,关切地问道,“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不是。”崔禧摇头否认。
“那是怎么了?”瑶枝心急,跺了跺脚问道,“您可急死我了。哦!是不是送饭的时候牢里那个难为你了?”
这次崔禧倒是没再摇头。
瑶枝气不打一出来,“小姐您别怕,我这就告诉王爷去,叫他给你出气!”
“哎!别去。”
崔禧拦住她,两条小眉毛都垮下来,“我就是有些事,想不太明白。”
瑶枝这才肯坐下来,两人把脑袋凑一块儿,都趴在石桌上,下巴用两只胳膊垫着,想两只春日里打盹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