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一大滴泪砸到石桌上,她还以为凌千戈是念在夫妻一场或者说想折磨她一番才不杀她的。
“如今昭和皇子突然造访,我想是昭和武帝知道了将军府搜出与昭和的通信了,特意派了他前来探探真假。”戴溪汶一针见血的分析到。
戴溪汶和端木竟一文一武辅佐先帝,稳固朝廷,可以说是先帝最器重的臣子。两人同朝为官三十余载,相互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要说端木竟谋逆谁最不相信,第一个跳出来的肯定是戴溪汶。
“字迹的话如果是书法大家应该可以模仿吧。”端木筝道。“若是能证明父亲的字迹是模仿的就好
了。”
端木筝能想到的东西戴溪汶如何想不到。“通信我只看了一眼便被崔善曜这厮拿走了。”戴溪汶恼道。“现在书信证据都被锁在大理寺的密室里了,除了皇上谁也拿不出来。下属谋逆本来就触了上位者的底线,我等一干大臣不敢多言语,唯恐费了正清的一片努力。”
正清是端木竟的字,是先帝为他起的,表明正直清廉。戴溪汶等人不是不想替端木竟平反,但没找到确凿的证据又怕惹怒了凌千戈,真的将端木家的人株连九族了,岂不是白费了端木竟临死交出的潜虎军了。
“但是筝丫头你放心,正清叫我一声汶叔,你又喊了我这么多年的戴爷爷,将军府的事我这把老骨头是管定了。”戴溪汶向端木筝保证道。
端木筝听得眼泪连连,离开凳子,俯身跪在地上冲戴溪汶施了个大礼。“端木筝代将军府的所有人谢谢戴阁老了。”
戴溪汶坐在石凳上受了端木筝的礼。“此事重大,我们得从长商议。筝丫头,如今你在宫中失了庇护,万事要多加小心。”
“筝筝谨记爷爷教诲。”戴溪汶是真心为端木筝考虑,端木筝感激道。
戴溪汶是以取东西为借口来见端木筝的,不
能过多停留,两人又说了几句,端木筝便招来刚才的侍女,将戴溪汶送出后院。
京城城门未关,镶着各府的家徽的马车一辆一辆的鱼贯进了城,骨碌碌的又从青龙大街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一辆四骑马车悄悄的停在了一处寂静的巷子,从车上下来个男人,上了等候在一旁的另一辆马车。马车“哒哒哒”的出了巷子,驶向城西。四骑马车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前行。
马车驶进城西,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了一刻钟,终于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前,门童直接卸了门槛,让马车驶进院里。伸长了脑袋左右打量,见没人跟踪,才放心的将门小声掩上。
“你这院子倒藏得隐秘。”来人推开院中书房的门,无奈的叹道。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仅从门中窗格透进的月光能看出有个人影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
“不藏严实点怎么行,毕竟我可是一辈子入不得京城啊。”椅子上的人影笑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
“你怎么突然来京城了。”来人捡了一张和男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虞儿怀孕了。”男子道,隐约能听出他高兴和无奈。“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