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们应该都准备好了。”端木筝看着雨幕中相拥而立的两人向她这里看了过来,随即合上窗户,对宜兰和宜暖说道。
端木筝带着宜兰和宜暖去和凌千戈他们汇合,众人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去理会端木筝,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着,周围只能听到雨声,没有人说笑打闹,气氛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凌千戈扶着赵楚楚一起上了马车,竟没有看端木筝哪怕一眼,他的那双桃花眼此时就像是天上暗流翻涌的乌云,眼底混杂着她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端木筝在想,凌千戈可能是生气的吧,现在的他只是在压制心里对她的怒火。
因为风大的缘故,宜兰站在身后为她遮的伞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还是有雨丝斜斜地吹来,钻进她的脖颈里,冰冰凉凉地直让她打颤。而在这时候,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凌千
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端木筝你还在那里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车!难道让所有人都等你吗!”
端木筝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但身体却乖乖地上车了。她其实刚才在犹豫要不要和凌千戈坐同一辆车,那该是多么的别扭。后来凌千戈喊她上车,她进去坐下后,忽然在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怕面对他们?没必要,端木筝心里坦荡又有什么可怕的,她可能最害怕的是面对凌千戈那拼命遏制怒气的眼神吧。
赵楚楚的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即便她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原因是怎么样的,但此时此刻她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表现出对端木筝的厌恶痛恨情绪,端木筝不知道是该说她戏演得好,还是该同情她失子之痛。她的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无力地依靠在凌千戈的身上,她没有跟端木筝说话,甚至都不看她一眼。在端木筝走进来坐下的那一霎那,赵楚楚立马将自己的眼睛紧闭上,那小脸上的痛苦悲愤的神色尽现,似乎一眼都不想看见端木筝。
端木筝真的是哭笑不得,原来她这是在给自己唱一出大戏呢
。端木筝也不再理会她,将披风解下来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打算睡觉,却因为凌千戈的声音不得不看向对面的他们。
“端木筝,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原来端木筝没有注意到,其实凌千戈从她一上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大概是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些情绪,惊慌也好,亦或是软弱,但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要解释什么?”他每次连名带姓喊她,就代表他生气了,比如现在,“我说我全程都考虑到她的身孕,压根一点力都没使,你信我吗?”
“皇后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楚楚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杏眸怒不可遏地瞪着端木筝,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难不成是臣妾自己故意跌倒,想害死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一旁的凌千戈竭力扶着赵楚楚颤抖激动的身体,垂眸沉吟了半晌,抬眸望向她,一字一句低声道:“端木筝,撒谎也要撒点像样的。”
端木筝看着他,忽又一股凉意自脚底传来,一直向上直至心尖深处,她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你不信我,凌千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