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象族产妇生产之时不得有男子入内,连公的动物也不行,否则会有不祥之事发生。
眼下母子生死之关,怎能险中增事呢。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一想到日思夜想的儿子危在旦夕,恐惧涌上心头。
但是,似乎,好像,卜师没有好办法,因为他不说话。
“你不是特来解本王之难的么?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为了救儿子,象牙白也不在乎形象不形象,冲着公孙暴富大声叫道,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当作求生工具。
公孙暴富没有回答,因为卜师还没吱声。
很明显,祈天仪式并不能让阿灵母子转危为安。
打脸来的实在太快。
以卜师的性格,深感奇耻大辱。
其实蛮族人也好,大荒人也罢,都有信奉鬼神天地的信仰,遇事不决,问凶吉,断祸福,求安康,都往神灵方面靠。
但往往有不遂人愿的时候,每每这时人们又会找个借口,以心不诚,坏规矩,神震怒等各种理由来为不遂人愿作解释。
无人见过神鬼,但都坚信不疑,不敢质疑神灵的存在。
至少期盼美好的时候,心里面住着一位神。
卜师的职责正是通神鬼的巫祝之术,偏偏又是为后代祈求保平安的失败,这种打击从心理上说实话不轻。
加之公孙暴富刚刚跟他夸下海口,他还想以此挫挫公孙暴富,转眼就打了自己老脸。
关键他草草结束祈天仪式后却不能尽快有良策应对。
一时难受在所难免。
“救人救急,肯请大巫祝破个规矩好让在下救人。”
没有深仇大恨,就适可而止,一直都是公孙暴富的处事原则。
“祈天无法,你有什么法子。”
卜师持怀疑态度,维护着自己的高傲。
在其骨子里,象族的巫祝是尊贵的,绝不能被外人看轻,即使他平日里不在意。
公孙暴富听他松口,不再理会,转头向那产婆道:“你且进去,我就在此,照我说的做,快!”
大巫祝没明确表达意思令产婆拿不定主意。
“愣着作甚,照他说的做。”
象牙白一声令下。
“是!”
产婆拔腿便回了屋。
此刻的卜师一半疑惑一半羞愤,静静望着公孙暴富,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如何失败。
倘若失败,今日别想走出象族村寨。
公孙暴富站定不动,闭上双目。
犹如一尊石像,肃穆庄严。
巫祸几人好奇,到底有何办法让这个岛外人敢夸海口。
瞧他闭眼不言不动,象牙白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如若不成,必杀之。
大老婆一个劲的朝天叩拜,祈求上苍。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忽然公孙暴富体内涌动的白光震骇了几人。
那少年仆从直接惊大了嘴巴。
一道炫光离开公孙暴富身体径直飞入产妇房内,源源不断。
卜师……
象牙白……
巫祸……
“此人有极强的修为!”
这是三人同时蹦出来的念头。
三人下意识互相对视,希望从另外两人表情中看出已经知道这事的信号。
但脸上尽皆愕然震惊,说明了一切。
卜师传音二人,“难道吾三人都未察觉出他的修为?!”
巫祸回道:“他显得如同一个平常之人,无论我如何探查,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