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渊充满探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常钰。
常钰转头直视着常渊的眼睛,眼神并无闪躲,慢慢地说。
“对不起,七岁之前的事,我真记不得了,脑子里最开始的记忆就是在巷子里被狗咬伤了腿,我拿着棍子打狗,再然后就是遇到了您”
常渊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说了句他一直想问的话
“那为何你一看见我,便叫我爹?”
常钰尴尬地笑了笑,答了个古今标准正确答案“我不知道”
眼看已经行至城门口,常钰也停下了脚步。
“父亲放心,此间事了,我便回家去少城看铺子”
左右这五年他想在这市场中做的事也差不多都做完了,是时候回去了。
常渊点头,上了马车。
常钰恭敬道“父亲一路平安。”
马儿渐行渐远,常钰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
抱歉,要想家宅平安这秘密就得不见天日,否则又岂是家破人亡那么简单,怀璧其罪啊...
至于为何叫他爹嘛……
常钰脑海里浮现起二长老的脸,二长老是少白头,年龄不算大的时候胡子头发就全白了,虽然常钰那时候年纪不大,但记性是相当好,那个老顽童一天到晚教他捉弄人。
那次他拉着自己的手一脸正经地跟他说,
“公主啊,要是有一天你流落在外,千万别放不下脸面,甭管是谁只要比你大的男人,抱住他的腿,管他叫爹,他指定收留你。”
小公主很认真地就记下了。
现在想想,再让常钰来一次他死也喊不出来。想到这里常钰不禁笑了,眼里都是怀念。
但在下一秒却瞬间燃满了仇恨的焰火。
哼,秦军,来都来了,我可得好好招待你们!
常钰转身,大踏步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
回到杨琳家铺面后方的小巷,远远的常钰就看见文华撅着屁股在那儿扒拉土,看了看不满意又再扒拉了一下。
儿时小文华的背影仿佛就蹲在旁边,那时他们一起逮蜗牛,逮到一个就把里面的“牛”扯出来,壳放一边,越逮越多,等到日暮西沉就把这些“牛”装进木碗里,端给文华的娘亲,跟她说开饭了。
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常钰都没见到文华,现在想想,那时估计被揍得不轻。
现在再看看面前的文华
...在埋尸体...
唉,好像他们都长大了。
常钰远远咳了咳,他怕直接走过去吓文华一跳。
没想到的是文华还是抖了抖,转过身来看见是常钰,随即松了一口气。
“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