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回府时十分开心,不为别的,就为薄昭当着他的面喊了三个字。
“传太医!”
他坐在马车里也笑,回府后同牧月生吃饭时也笑。
牧月生不明所以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张大力,他觉得常钰已经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听说主子今天把薄昭气吐血了。”
牧月生惊叹一声,“厉害啊。”
常钰抬起下巴,“多夸点。”
牧月生十分捧场,“他横行霸道惯了,走到哪儿都恨不得鼻孔朝天,这么些年我从未看见过他吃瘪,还得是你啊。”
常钰满意了,“行,对了,我上次让你写的东西你写好了吗,今天皇上已经命姬原去抄田兆兴的家了。”
“放心吧,早办好了。保准姬原一抄一个准。”
常钰点点头,“真棒。”
牧月生吃完饭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这个,给你的。”
常钰此时也放下了碗筷,拿起那个粉色的盒子,疑惑地打开,“给我的?你给我的?”
牧月生神情微微一顿,“不是,我母妃给的,说是回礼。”
小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根浅色的发带,发带上绣着永生花,枝条繁茂看着工艺很是复杂。
“你的母妃的手真巧,短短时日竟能制出这么漂亮的物件。”
常钰一边说一边将发带拿出。
发带入手很柔软带着淡淡的光泽,针脚看上去也十分细密整齐。
“她喜欢做些小东西。那日你来宫里她很想同你说说话的,可惜没有那个机会。”
常钰回想起那时看见的贤夫人,印象中贤夫人当时并没有注意到她。
“我当时以为你还没把东西给你母妃呢,没想到贤夫人当日还专门派人来帮我。”
“怎会,我母妃说你生得好看,她看着亲切,就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危。”
常钰微微一笑,突然又想了什么,“对了,我今日上朝看见皇上眼睛肿了,不会是你……”
牧月生捂着脸,“你发现了?”
常钰感叹,“都大小眼了,我想不发现也不行啊,就是没人敢问罢了,不过你这身手看来还比不上你父皇啊,你这脸紫的,都快破相了。”
牧月生一下站起来,“那是他无赖!好好说着话呢,突然就给我来一下子,要不我能让他得手?”
常钰捂嘴笑,“你激动什么,不是便不是吧。”
牧月生悻悻地坐回来,“你要是能看他身上的伤,就不会这么想我了。”
“那我还是看不见得好。”
牧月生无奈,“也是。”
桌上的食物被撤走,张大力命人上了两盏茶,又带着人退出去了。
常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所以你们闹得不愉快是因为我吗?因为那些账单?”
牧月生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又回想起了他拿出那长得像条蟒蛇一样的单子父皇愣怔的表情,又想起他说完那些话父皇的沉默。
不过最后让皇帝直接大打出手的原因却是牧月生说他不做王爷了,让他父皇废了他,他要入赘。
牧月生回过神来展颜一笑,“怎么会,也就是父子间闹闹别扭,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对了,我听说薄怜儿如今不大好了,正到处请人医治呢。”
常钰没有多想,既然牧月生不愿意多说他便也不多问,开口答着牧月生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