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有些骇人,枫祀手上都是粘稠的血。
“太子殿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看重神位,我要靠你的庇护才能留住我的神位,您是太子,您高高在上到不可一世,我便要看看没了你我能不能活在这九重天。”
“不是……”枫祀声音打结,他不敢去看续州的眼睛,那灼人的目光在一遍遍提醒他那可悲的自尊有多么伤人,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他知道他不能。
“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续州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
“滚!”
枫祀身子猛地一颤,他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样僵在原地,既挪不动步子也说不出话。
良久后他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走到外面还给了自己一巴掌,那一巴掌太重耳朵里都是嗡嗡声。
他拐到风神殿的后园里简单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这件事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也难怪续州会生气,他得赶快让续州消气。
枫祀在脑海里回忆父帝是怎么哄生气的母亲,总结下来就四个字,死皮赖脸。
天色渐暗,余晖拉长了枫祀的影子,他轻手轻脚的重新回到殿外,伏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大殿里空空如也,他一下子就瞧见了左边墙上的大坑。
那显然是用拳头砸出来的,碎石满地都是,还带着些许干涸的血迹。
要是那些拳头砸在他身上不得给他砸出个半身不遂啊,以后千万不要再随便惹续州了,果然越温和的人生气起来越可怕。
只是续州这种用伤害自己来发泄怒火的行为他是不赞同的,血肉之躯,还是会疼的。
枫祀这么胡思乱想连有人来了都没发觉,“你怎么还不走?”
湿热的气息打在枫祀耳畔,他打了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子,转身对上续州的眼睛,“阿州,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使劲眨巴眼睛想挤出来点眼泪,然而眼睛都酸痛了也没有挤出来,在心底更加佩服父帝那随时可来的眼泪。
他双眸通红,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他有多妖媚,看着续州黑着一张脸只能宣告失败。
“阿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枫祀猛地扑进续州的怀里假装哭泣,也不知道为什么,闻着续州身上的味道他心里的酸涩在刹那间被放大,本着做做样子,可还就假戏真做了。
眼泪止不住的掉,打湿了续州的衣裳。
续州长得比他高,他恰好只能够到续州的胸膛上。
枫祀抱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跌落谷底,抬起头就要退开,这下续州终于有了动作,他按住枫祀的后脑勺重新把他按进了怀里。
他能听到续州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下都能与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
最后的光消失黑暗如期而至,他听到续州沙哑的声音莫名安心,“殿下你不必如此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很生气你没来成神宴,你失踪了半个月,你没给我生辰礼物,你越长越好看……”
咦?他忽地噤声,怎么把这个给说出来了。
“殿下,您的生辰礼物我准备了的。”
“为什么不给我?”他仰面看他,续州的眸子明亮,怡似融了万千星辰。
“怕殿下不喜欢。”
“怎么会!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续州从袖中取出一条银链放到枫祀掌心,吊坠是个小巧精致的铃铛,铃儿上的花纹纷繁精美,纹路里隐隐透着红光,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