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烟既然让她静观其变,那想来她跟裴荇居都还没暴露,沈宗汲只是在试探而已。
越是如此,她就越要坦然自若。
当即,她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膳,然后端回屋子。
进门却见裴荇居已经回来了。
“你用过膳了吗?”她问。
裴荇居闻着香味,自然而然地在桌边坐下来。
一看他样子就知道没用早膳,庄绾便又给他添了副碗筷。
她盛了碗粥给他,又给自己盛了碗,想了想,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沈宗汲说了什么?”
“听说你去见柳凝烟了?”裴荇居反问。
“嗯。”庄绾点头:“我想去打听些消息,但柳凝烟送了我四个字。”
“哪四个字?”
“静观其变。”
裴荇居听了,没说话。
庄绾喝了口粥,兀自道:“我是这么琢磨的,她让我们静观其变,那是不是表明沈宗汲还不知道我们的底细?而且接下来沈宗汲会继续试探,我们不能慌乱露出马脚?”
裴荇居抬眼觑她,温润的眸子夹杂着丝笑意:“倒也不笨。”
庄绾撇嘴,老娘当年高考可是六百二十分呢。
过了会,裴荇居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无须紧张,你权当在此度假便是。”
“哦。”
吃着吃着,裴荇居迟疑地停下来。
庄绾见了,不解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并非,而是.......”裴荇居斟酌了下,说:“我今晚会去凝烟姑娘那。”
庄绾眨眨眼,去就去呗,跟她说做什么?
又听裴荇居解释道:“我只是去办事,并无其他。”
柳凝烟是沈宗汲如鲠在喉的刺,既是软肋也是刀子。沈宗汲既然想试探,他索性把水搅浑些,个中情况他没法对庄绾说清楚,却不想她误会。
庄绾听了,毫不在意地点头:“你只管去就是,我知道的。”
“可我不想你误会。”裴荇居道。
庄绾顿了下,并不接话。她不着痕迹地低头喝粥,尽量避开他的目光。
“我跟凝烟姑娘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对她无男女之意。”
有些话放在心里藏得多了,就像蓄满水的池子,但凡溢出一点就会不受控制地溢出更多。
“昨晚.......”裴荇居又开口:“虽是冲动,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庄绾........”
“还缺点盐!”庄绾突然站起身,急忙说:“你等着,我去拿盐罐来。”
说完,她逃似地跑出门。
望着她裙摆飞快消失在门口,裴荇居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