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祎出门,快马赶到夏阳侯府,却来迟了一步,侯府大门上早已贴了封条。
随后张大人追上来,可怜他一把年纪了还要骑马颠簸,颤颤巍巍下得马车来,问沈祎:“沈大人,缘何跑这么快?我话还没说完。”
“张大人,”沈祎问:“可知是何人抄的家?”
“是信国公,今日一早信国公就带人来了,下官也正是为这事而来。这种事本应由我们刑部的人来做,可信国公却一点也不知会咱们,你说他这是何意?现在是怎么个处理我也不清楚,而裴大人又不在官署,便只能来找您商量。”
“裴大人去了何处?”
“听说是进宫了,想来也知道了夏阳侯府的事。”张大人叹气:“信国公现在越来越过分了,擅自抄家居然不通过咱们刑部。”
沈祎没理会这话,当即对张大人拱手:“张大人且回官署,我进宫一趟。”
“哎......”
沈祎说完,立即翻身上马,很快就出了巷子。
张大人嘴巴张了张,也只好骑马回官署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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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祎欲入宫,才到宫门就见裴荇居从里头出来。瞧见他,裴荇居使了个眼色,然后上马车。
沈祎压下心头的焦急,跟着他的马车走,来到茶楼。
进了雅间后,他径直问:“夏阳侯府怎么回事,信国公擅自抄家,他难道不该给刑部一个交代吗?”
正常流程该是皇上下令,文书送达刑部,再由刑部的人执行。而刑部分明不是信国公管辖,他这般越权实在目无王法。
当然这不是沈祎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夏阳侯府到底因何罪抄家。
裴荇居道:“信国公有皇上口谕。”
“皇上口谕?”沈祎讶异。
能让皇上不经过刑部就直接办的,事情非同小可。
果然,裴荇居又道:“元宵兵乱夏阳侯牵涉其中,他擅自为赤风军开启衢州军械库,此事被信国公参一本,说他跟段鸿远勾结同为乱党。”
沈祎听了震惊。
“怎么可能?夏阳侯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有这个胆子,他这些年在官场上也不至于处处被压一头。”
“他确实没这个胆子,但他擅自开启军械库是事实。”裴荇居说。
沈祎坐下来,自知此事恐怕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须臾,他问:“皇上信了?”
“皇上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也认为赤风军的事得有人承担。段鸿远找不到,便只能是夏阳侯。而且,眼下他动不得信国公。”
“为何?”
“闽州还在打仗。”
一听,沈祎了然。夏阳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成了朝堂斗争下的弃子。
“那侯府的女眷呢?现在在何处?”
“我已跟信国公交涉过,姜府女眷此时应该移交到了刑部,你若想去看......”
未等裴荇居的话说完,沈祎一溜烟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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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里,姜宝荷以及母亲和伯母堂妹们关押在一处。
从今天早上事发起,伯母和堂妹们怨声载道,将她母亲骂得抬不起头。
三伯母说:“往回侯府风光就只是你们大房风光,现在大房落罪却要连累我们也跟着受罪。这些年好处都被你们大房占了去,我们得了什么?我真的倒了八辈子霉,怎么跟你们这样的人做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