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躬身拜了一下,说道:
“曹州牧身体染恙,兖州又有盗贼作乱,曹州牧实在是脱不开身。”
刘协问道:“兖州的黄巾贼不是都平定了吗?哪来的什么盗贼?”
毛玠回道:“曹州牧遣在下前来觐见,有三件要事,此事正是其中之一。兖州的盗贼还没有完全平定,早段时间,就有贼人冒充曹州牧的部属,自称是什么摸金校尉,挖掘皇陵!曹州牧乃是汉臣,断不会做此亵渎礼义之事!曹州牧派在下前来长安,正是要奏报陛下,万勿轻信流言。曹州牧得知先帝先王的陵寝受到贼人惊扰,也是十分痛心,曹州牧已经将些掘陵的贼人斩首示众,那为首的十人的首级,臣已经带到长安!只是贼人首级已经腐臭,臣不敢带到宫中,稍后将转交廷尉。曹州牧忠于朝廷忠于陛下,那些传言是有人要陷害曹州牧,请陛下万勿听信那些不实的流言!”
毛玠言辞恳切。
王允哼了一声,问道:“既然如此,那那些被挖出的金银器物何在?为什么不送来长安?”
毛玠看了看王允,说道:“这位是?”
王允傲然怒视,不屑回答毛玠问话。
有王允的门生说道:“这位乃是王司徒!”
毛玠侧转身来,朝大殿内王允的方向稍稍拱手,说道:
“失敬了!曹州牧确实是从那些贼人手里收缴到一些金银器物,只是,曹州牧为尽忠尽礼,已经将先帝先王的陪葬之物重新放回陵寝,填土埋好!王司徒这么问,难是想让曹州牧挖出来送来长安?”
王允脸色涨红,怒气冲冲地说道:“胡言乱语,狡诈之极!”
刘协听了毛玠所说,又听了他和王允对答,知道让曹操把那些陪葬品送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曹操送来了,以正统天子的身份,也只好真的埋回去。
大殿内,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曹操是不可能把那些金银埋回去的,但毛玠的那番说辞,却又无法驳斥。
更要狡诈的是,毛玠的这番说辞,不仅把曹操挖陵盗墓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还让曹操摇身一变,反成了斩杀盗墓贼的大功臣。政治操弄,有时候就是这样颠倒黑白。
但是,曹操派毛玠来做的这番表演,对于双方来说都有好处。曹操现在还不是一家独大,少了一个被人讨伐理由,就是少了一份风险。
而暂时腾不出手对付曹操的朝廷,也正好可以顺坡下驴,有个台阶下,保全了颜面。双方各得其所。
刘协虽然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但也不愿装出要赏曹操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毛玠拜了一下,说道:“回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