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影山,大家是不太在意每个人原来的名字叫什么的。他们中有些人本就无名无姓,有些人原本有家人,可到了乾影山上也是按辈分重新赐名。若是有一天他们脱离了乾影山,比如一直没能结印而下山回家的话,就会恢复原来的名字。
就连掌门一家也是如此,在山上不提本名,只按辈分起名,渐渐地大家也就忽略了原本的姓名。
“云渡,你真厉害,居然还记得前掌门的名字!”
“你才厉害呢!连把你捡回来的人叫什么都不记得!”
两人正要吵起来,柳洪理却打断了他们:“赶紧去前面写名字吧,师爷等着呢。”
云渡看了柳洪理一眼:“柳前辈不去写吗?”
“我这把年纪了,要什么功绩!你们赶紧去!”
师爷问他俩本名叫什么。但云渡和云澜没有本名,他们都是前掌门捡回来的街头乞儿。云澜说:“就写云渡和云澜吧,这就是我们的名字。”
师爷办好了手续,云渡还盯着那块前掌门的铭牌,上面的时间显示他在二十年前来过这里,还帮承香寺抓了个小偷。那么,他又是为何而来呢?
云渡问了师爷,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十年前他还没来这里当差。但既然和承香寺有接触,那了渊住持应该是知道的,可在前日的谈话里,他隐去了没提,也不知是有什么特别的缘故。
此后几天里,云渡依旧住在承香寺养伤,状况好的时候也拿柳前辈送的新剑练上两把。
起先他也不适应新剑的重量,但更重的长剑拿久了后,换轻型剑还是让出剑和收剑快了许多。他的伤还没全好,眼下还不能练习动作幅度更大的招式。但柳洪理已经很满意了,说只要稍加时日,必是江湖上一把新的快剑。
不过云渡终究对长剑还是有感情的,他也没打算放弃长剑,他打算交互练习,根据不同的对手和场景择取使用。
这个决定还是受了云澜的启发。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在苦练弓箭,已经小有所成。他说技多不压身,自己只会近身战终究是个短板。
既然云澜可以两者兼顾,那自己为什么不行呢?从此以后云渡便有了两把剑,一长一短,一轻一重。
而在修习武艺的同时,云渡并未放下心里的那些疑问。有一天他瞅准一个机会和柳洪理闲聊了起来:“柳前辈,您是不是和您师弟相处得不好啊?”
“呸!怎么和他相处不好了?从小都是我让着他!”
“那您为什么窝在这里不回去呢?”
“因为啊,我有某种感觉,需要在这里等个什么时机。”
“到底是什么时机?”
“这我也不清楚。但前事尚未了断,反而留下了更多的谜,总觉得还是需要在这里等一等。”
“那些谜,是五十年前那场浩劫带来的吗?就像那场浩劫把您带来了一样?”
柳洪理拉开点距离睨了他一眼:“好小子,原来你想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