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大明国力不允许两线作战,实在耗不起。也正是如今的大明经济实在无力支撑,也才让朱祁镇不得不保持了理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钱是男人胆。所以如今对于瓦剌只能是保持和平。
不过有时候你想保持和平,不代表别人也想保持和平,就比如马顺就趁着空档道“陛下,臣还有一事上秉,臣怀疑,厂卫之中有人暗通瓦剌。”
朱祁镇眉头一皱,第一想法就是马顺又开始不安生了,毕竟东厂侵占锦衣卫的权力是真,妄图压下锦衣卫是真。马顺跟锦衣卫提督金英之间的矛盾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一次马顺恐有借此给金英上眼药的想法,这就让朱祁镇内心不喜了起来,如今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接过权力,这马顺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要开始给内庭上眼药了。而且东厂是干啥的?那可是太宗皇帝建立的专门用来监督锦衣卫及百官的机构,如果东厂都出了问题了,朱祁镇觉得自己就该好好考虑考虑晚上睡觉带把剑了。
毕竟锦衣卫和东厂可是和皇帝死死的绑定在一起了。不过马顺这里也不能直接堵死了,于是朱祁镇淡淡的开口道“可有证据?”
马顺回道“臣没有证据,臣在草原安插了好些暗桩,这些暗桩哪怕是这次对付阿岱汗的行动,臣都没有启用,可是依然被抓了,这很不正常,于是臣就开始了自查。”
朱祁镇闻言点头,马顺不算蠢,暗桩出了问题还是没有启用的暗桩出了问题,要么是这条线上的人叛变,要么就是后方出了鬼,看马顺的意思并不相信前方出了叛徒,而是相信后方出了鬼了。
朱祁镇皱着眉道“那有没有可能是脱欢死之前为了给也先打扫环境这才无意中扫住了咱们的暗桩了?”
马顺沉吟了片刻回道“陛下,臣记得,暗桩暴露前臣曾将名单通过东厂向陛下递送。”
朱祁镇手指点了点桌子道“你的意思是这中间出了问题?”
马顺点头“陛下,非是臣卖弄口舌,也不是臣搬弄是非。若是脱欢为了给也先打扫环境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的全部抓了吧,所以臣以为我们内部出了鬼。”
马顺说完后又坚定道“臣亦可以用性命为保,锦衣卫虽有不屑,可是臣派向瓦剌的都是忠贞之士,亦是忠勇之徒,对陛下绝无二心。”
朱祁镇摆了摆手道“朕不怀疑锦衣卫对朕的忠心,朕只担心三木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不发一言呢?”说罢接着说道“你也别多想,毕竟诏狱里面的刑具和手段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是清楚的。至于那些已经被抓的暗桩,全部按照殉节算,他们的家人一定要给一个合理的安排莫要让活着的人家人流血他们又流泪。”说罢朱祁镇顿了顿闭上眼又道“东厂那里朕会让金英仔细着点,你这里主要就是查一查是否是脱欢为了打扫房子才把瓦剌的暗桩波及了。”说完之后就挥手示意马顺退下。
马顺无奈只得行礼退下,回去的路上马顺一直在思索着究竟漏掉了哪里,刚才在乾清宫内马顺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可一直抓不到灵感,这退了下来没人打差就总感觉漏掉了什么。直到回到锦衣卫自己的办公室才猛地一拍大腿,感觉到哪里不对了,瓦剌人和蒙古人相比于大明而言人数很少,人口不足也一直是蒙古人的难题,但是蒙古加上瓦剌土地面积却是极大的,而他派去瓦剌的探子却都是蒙古人,履历也很透明完全没有问题,可最后还是出事了,要知道大明的体量是瓦剌和蒙古加起来都比不了的,集大明全国之力也只是勉强做到锦衣卫如今的程度,瓦剌?不是马顺看不起瓦剌,想要建立一个能够与锦衣卫过过招的谍报机构,对于瓦剌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绝不是脱欢为了打扫房子做的,就是自己这方有内鬼。
而朱祁镇这里却也是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思索再三之后,朱祁镇微微闭目在脑子里开始了头脑风暴,自己也不是没看过谍战剧,综合起来不管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还是敌人打入我方内部的谍报人员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暗线暴露,绝不可能是对方做了什么,只能是己方有鬼。想到这里朱祁镇猛地睁开了眼睛,马顺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自家真的有一只鼹鼠,而想要抓这只鬼恐怕有些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