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竹苦笑:“你若不提起,我自已都忘了我还是候选。”
顾庭月故意压低声音:“哎,木头我问你,其实这一连串的事件其实都是你在幕后操控的对不对?”
陆风竹愕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庭月道:“我没胡说,你策划了一连串的事件,一个个地将其他候选人都除掉。自已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驸马爷了嘛。我猜的没错吧?”
面对这种荒诞之说陆风竹居然无言以对。
顾庭月哈哈一笑:“算啦,不逗你了。不过说句实话要不是在河岸边你那副穷途末路的样子不像是演的,我真的怀疑你就是幕后真凶。好了,思福公主要见你,说是有事要请教,你看你现在多有面子,堂堂公主都要向你请教,快去吧。”
陆风竹赶紧去洗了把脸,然后来到公主房前,按照规矩他是不能进入公主房间的,可思福公主却说:“我们曾经共患难共生死,彼此之间不用这么生分,你进来说话吧。”
为了避嫌,陆风竹示意顾庭月和自已一起进屋。
进到屋内,只见思福公主正在看一张画在绢帛上的地图,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问道:“这里就是苍龙山吧。”原来她在看苍兰镇附近的地形图。
陆风竹道:“是的,这座山在苍兰镇东北四十里处,乃是方圆百里内最高的山,宁川公主的坟就在山脚下。”
思福公主点了点头,手指指向苍兰镇西边:“这里是苍兰湖吧?我听说苍兰湖水质清澈,湖面平整如镜,我想去看看。”
“这个。”陆风竹犯了踌躇。
思福公主急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若是担心再有敌人来袭我们可以多带些人,你说带多少就带多少。”
陆风竹道:“公主殿下,不是因为害怕敌人,而是因为苍兰湖已经快干涸了,去到那里只能看见一大片洼地罢了。”
“什么!”思福公主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把陆风竹和顾庭月都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虽然苍兰湖已经干涸,可我还是想去看看。”
陆风竹心想苍兰湖离苍兰镇不远,多带些人手安全应该没问题,便道:“不知公主殿下想什么时候去?”
思福公主道:“这三天我要斋戒以示诚意,然后到姑姑坟前祭拜,我想祭拜完姑姑就去苍兰湖看看。”
陆风竹点了点头:“属下去安排,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告退了。”
两人一出来,顾庭月就笑道:“你看看你,见了公主就像老鼠见了猫,这么难得跟公主相处的机会你居然说了两句话就退了出来。”
陆风竹道:“公主身上有种摄人心魄的气质,我实在不愿和她多待在一起。”
顾庭月道:“你不愿意,可有人巴不得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公主身边呢,你看,来了。”
金晟这时闯进了院子,他叫道:“公主姐姐,我要见公主姐姐。”
陆风竹道:“殿下,公主此刻正在斋戒,你这样子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金晟怒道:“你怎么知道公主在斋戒?你见过公主对不对?你偷偷跑来见公主却不让我见,你是什么居心?”
顾庭月道:“陆捕头来是公主召见,你来是自已擅闯公主寝室。金晟,别以为你是什么鸟国的王子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是潜龙卫管的地方,你最好识相点。”
金晟被她的气势所摄,后退了一步,可他这人脸皮厚,随即笑道:“这位姐姐,我只是来给公主殿下请安的,要是公主已经安寝,我明天再来。”
这时一名侍女走了出来:“金晟殿下,公主请你进去,她有些话对你说。”
金晟立刻变脸,从一脸委屈变得趾高气昂:“这位姐姐,现在公主也召见我,我可以进去了吧?”
说罢他昂着头走了过去。
顾庭月苦笑:“这样浮夸的人确实很少见。”
陆风竹道:“金晟虽然行事夸张做作,但看得出来他对公主殿下是真心的。”
顾庭月道:“好啦,别人真心不真心不关我们什么事。折腾了十几天确实是乏了,你陪我上街走一走吧。”
陆风竹喝了酒本想回房睡觉,可他又想自已确实很久没在苍兰镇走走看看了,便没推脱。
两人走在苍兰镇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吹着深秋的冷风,闻着煮牛羊肉的香味,觉得人特别舒坦。
顾庭月忽然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高塔道:“想不到这个不大的镇上会有塔,是谁建的?”
陆风竹道:“那是悯恩塔,是官府修建的,用来纪念一位西行归来的高僧,这位高僧去西域传播佛法二十多年,暮年因为思乡归来,走到苍兰时圆寂。”
顾庭月道:“这座塔有十丈高吧,登上那座塔整个苍兰镇可以尽收眼底吧。”
陆风竹点了点头:“怎么,你想登塔看看?”
顾庭月道:“此刻月亮初升,普照大地,你难道不想看看月色下的苍兰镇是什么样子的吗?”
两人来到塔前,这里平时只有两个僧人值守,他们只管洒扫,什么人要登塔,他们并不理会。
这座塔有五层,每层都供奉一尊佛像,以及一本贝页佛经,还有一些零散的物件。
两人走走停停,花了一刻钟才来到塔顶。从这里俯瞰整个苍兰镇,在月光照射下,整座小镇显得静谧安详,好似一块温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顾庭月道:“真是好地方!”
陆风竹指着远处的茫茫沙漠道:“其实在西北,每一个像苍兰这样的小镇都是明珠。”
这时,有人笑道:“剑寒花不落,弓晓月逾明。凛凛严霜节,冰壮黄河绝。蔽日卷征蓬,浮天散飞雪。”那人从塔的另一边沿着回廊走来。
陆风竹一看,来人是蓝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