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里狭窄拥挤脏得像下水道的楼梯和走廊,阴暗窄小得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从一间间小门里探出来的眼睛和手机,一一从脑中闪过。
住的什么老鼠窝。
刑赫野脸上掠过怠懒的厌弃,淡声:“违章建筑里住满了老鼠,给城规部找点事做。”
周哲心中微诧,还未应声,老板的吩咐又来了。
“明天把她的详细资料给我。”
“好的。”
周哲立即应声,看来以后关于这位夏小姐的事,需要往前提一两个优先级了。
落地大窗外的夜景静谧,散落的夜灯如繁星。
难得的,有沉眠睡意一阵阵涌上来。
只抽了一口的香烟被捻灭,男人抬脚走回极为宽敞冷清的卧室,空气中还弥散着暧昧的气息,裤子落地,掀被躺进大床里,长臂一伸,将睡得很沉的少女捞进了怀里。
依旧是严丝合缝的抱枕位,却似乎更加嵌合。
刑赫野嗅着甜软的清梨香,闭上眼。
大掌自然地搭在细腰上,虎口在盈盈一握的腰后量了量。
啧,太瘦了点。
刑三爷搂着娇小得可以完全嵌怀里的身子,挑剔着飞快入睡了。
凌晨五点,刑赫野被怀里的小火炉直接热醒。
凌晨五点三十分,一脸黑煞怨气的周医生拎着医药箱,踹响了刑赫野家的大门。
男人不紧不慢地掀了被子,给光溜溜浑身青青紫紫的小火炉穿上衣服,自己随便套上裤子。
这才施施然走出去。
少女陷在柔软薄被里,只露出烧得发红的脸蛋和一只扎着针的左手,透明吊瓶里缓慢地滴着水。
“没什么大问题,惊吓、劳累过度引起的高烧。”
周逸明调了调滴速,瞟一眼抱臂站着监工的好友,那肩膀上鲜红的牙印可真是活久见了。
“兄弟,你把人霸王硬上弓了?”
刑赫野白他一眼,“放什么屁。”
周逸明啧啧两声,从药箱里拿出消毒药水。
“就是这小孩对吧?上回你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个,今晚网上传的那些也是因为她咯。”
周大医生对于自家好兄弟终于过上了正常性生活感到非常欣慰,虽然一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一个有钱有颜八块腹肌帅得人怀孕的27岁成熟男人没有欲望、没有生理反应,并且他本人还认为这很正常的。
咱就是说庙里修行了八百年的高僧都没有这么寡欲的啊!
周大医生操碎了心,背地里查过不少医学文献,年轻那会儿还伙同唐闻、史钱,偷偷给刑赫野下猛药,再选了个水灵灵的大学校花,打扮得天仙似的塞进屋。
结果就是校花差点被掐死,他们仨被揍得一星期下不来床。
往事不堪回首,想起就泪儿流。
现在能把人折腾得发高烧,简直是开了天窍,可喜可贺。
刑赫野没搭理这话,抬手隔开周逸明打算给他上药的手,“用不着,给她看看伤。”
周逸明一挑眉,那眼里意思很明显。
你丫床上这么暴力?
刑赫野抬脚撩开他,自己坐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把夏小梨身上过长的裤腿往上卷,刚露出脚踝上淡青的握痕,动作就顿住了。
周逸明歪头正要看怎么回事,刑赫野又把裤腿放下了。
“药箱留下,你回吧。”
嘿哟,还看不得了。
周逸明乐得清闲,打着哈欠走人,哈欠打到一半突然顿住,回身眼神奇怪地暼刑赫野。
“我没记错的话,这丫头昨天摔车了吧,检查结果我看了,摔得不轻,右肩、手肘、右腿,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右小腿擦……”
周逸明复述着,眼神瞟到正在滴液的吊瓶,上下嘴皮子一碰: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