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夏小梨眼角不停往下流,她顺应内心,扑进刑赫野怀里,呜咽着哭出声来。
“呜呜呜……刑先生……呜呜呜……”
像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女孩抽噎着述说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说讨厌舅妈!
她还想说爸爸不是我的爸爸,奶奶不是我的奶奶,妈妈不是我的妈妈,舅舅不是我的舅舅,我什么都没有。
想说我那么爱他们,可他们都不要我。
想说自己很害怕,很生气。
但情绪太过激动,哭哭噎噎的,话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出现频率最高,最听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刑先生”、“刑先生”、“刑先生”……
夏小梨的哭声和难过无助的唤声,如疯长的藤蔓,将刑赫野的心紧紧缠住,越缠越紧。
一向运筹帷幄随心所欲的男人,还十分不适应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疼痛。
这种陌生的疼痛感,最近时常出现。
刑赫野双臂收拢,搂住纤瘦颤抖的身躯,手上青筋泵起,用力得想要把人勒进骨头里,填补那种窒涩的疼。
“乖了乖了。”
他揉着夏小梨的脑袋,一边应声,一边故意笑着说些逗哄人的话。
“哎这可怎么办,谁家小孩儿眼睛要哭瞎了。”
“一会儿又哭成悲伤蛙,我就给她拍张照片,摆在卧……”
怀里的女孩哭声一顿,然后哭得更投入了,还拿脑门撞他胸口,揪他衣摆。
这闹小脾气的撒娇劲儿,把刑赫野撞得胸口发麻,深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妈的……
怎么这么爽。
他低头在夏小梨头上亲了亲,深吸一口气,“夏小梨,我对契约不太满意,我们再改改吧,给你改签费,价钱随你开。”
夏小梨不知道男人此刻的脑回路,她紧紧抱着刑赫野,只觉得一颗心一半陷在泥沼里,另一半想挣扎着攀到天上的月亮上去。
要是永远是我的,就好了。
所有人都会离我而去,那我可不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月亮。
肩膀被人握住,感受到往外推的力量,夏小梨心里一窒,十指忍不住死死交缠,用力抱住刑赫野不肯撒手,压抑的哭声隐隐要崩溃了。
刑赫野一怔,手上力气微松,低眸看着埋在怀里的娇小身躯,眸中情绪稠结翻涌,喉结滚动。
“宝宝,松松劲。”
“这样,我亲不着。”
柔软潮热的双手搂到脖子上来,男人尝到了夏小梨唇边微咸的眼泪,薄唇舔弄着含住软热的下唇,辗转吮吻,温柔又隐含灼渴。
刑赫野退开几息,薄唇蹭弄着说话,嗓音低磁含着笑:“有点干巴。”
嘴上挑剔,却又撅唇在夏小梨有些干燥起皮的唇瓣啄了一口。
除了方才的牛奶,夏小梨一天都没喝上水,眼泪差点哭干,被煎熬得就差嘴角长泡了。
嘴唇确实干干的,触感不好。
像在潮热中被人强行退了热,夏小梨难为情地往里抿住双唇,还来不及尴尬退开,就又被含住唇,放浪地舔吮。
“先生多亲亲就好了。”
男人诱哄的话,被模糊吞入交叠的双唇中。
夏小梨的情绪被彻底掌控,完全顾不上哭了,刑赫野把她抱到腿上,直接亲得呼吸都换不上气。
整个脑袋晕陶陶的,懒洋洋的,像刚泄过洪的河堤,放松得脑袋空空,只能趴在男人肩头,微张着红肿的唇,缓弱地喘息。
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落在颈间,男人的鼻息很热,弄得痒痒的。
刑赫野齿尖衔住脖子细嫩的皮肉,不轻不重地磨着,眉宇间俱是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