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子在网上高调官宣,两天都没打通电话的柳琬茵,撇下黏缠的小情人,直接杀到了金鼎府。
见是见到了,却门都进不去。
她怒瞪着双手插兜站在门前一脸无所谓的刑赫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缓了语气。
“小野,那夏小梨,连大学都没读完,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就是个路边摆摊的小贩,你能带得出手吗?多少人背地里在看笑话。”
“除了年轻,她有半点能拿得出手的优点?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你养在外面玩玩都行,怎么能当真,妈妈难道会害你吗?”
刑赫野抬起眼皮,冷淡睇着一脸关切痛心的柳琬茵,嗤道:“你把我生下来不就是在害我?”
“啪!”
门内,夏小梨听着脆响的巴掌声,心口骤然一紧,她僵站在原地,用力摁着指背的戒指。
脑子里控制不住回想起,被遗弃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的种种物件。
刑赫野撇着脸,余光看见门没关紧,伸手一拉,关上了。
他随意抵了抵发麻的腮,眼含戾气道:“柳琬茵,记住,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能打我。”
成熟男人的身形高大又挺拔,走近时极具压迫感,早就不是二十年前任打、任骂、任她管教的小孩。
柳琬茵控制着没退,色厉内荏道:“怎么,你还想打妈妈不成!”
“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给毁了。”
刑赫野阴鸷地压着唇,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戾眸恶声道:“你该不会以为你还能拿当妈的身份来压我吧?”
男人铁一般的五指缓缓收紧,“当年你跟刑云栋发疯,砸了碗,要挖我后心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妈?”
柳琬茵瞳孔发颤,被幽暗厉色的眸光灼得避开视线,呼吸被截断,她瞪着眼,用力拍打抠抓刑赫野的手。
“放、呃放……”
刑赫野像是感觉不到痛,凑近了缓声道:
“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和刑云栋像狗一样被拴在温哈古堡地下室,和你们那些肮脏下贱的情人一起,永远出不了门,懂么?”
柳琬茵被一股狠劲甩到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柳琬茵,别把你的人生投射到我身上。”
“我不管你们怎么掐,要死要活随意,别滚到我面前来碍眼,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我弄死你。”
刑赫野冷着脸关门进屋,看见坐在沙发的夏小梨时,瞳孔微缩,把手背到身后。
“怎么醒了。”
夏小梨晃晃手里的大布丁,笑笑:“突然饿了,要吃么?酸酸甜甜的。”
男人神色稍缓,走过来坐下,手撑到她背后,老大爷似地张嘴等喂,“啊~”
夏小梨装作没发觉他的异样,大方地舀了一勺果肉最多的喂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安静地把半个碗这么大的布丁吃完了。
“刑先生,老师后天就回来了,我能去上课么?我会好好学的。”
刑赫野低眸沉静地看着她,摸了摸脑袋:“好。”
时钟滴答滴答转。
夏小梨突然睁开眼,瞅一眼抱着自己睡熟了的刑赫野,悄悄爬起来出了卧室,没一会儿又狗狗祟祟地抱着小药箱回来。
床头小灯,被拧亮了一点。
夏小梨小心地把刑赫野的左手拿出来,看着上面被指甲狠抠出来的狰狞伤口,心疼地扁了扁嘴。
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把伤口消毒处理了。
女孩盘腿坐在床上,轻握着男人宽大温暖的掌心,指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