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打开门,看着抱着花站在殷殊青旁边的祈斯玄,眼底的不爽直接上了脸。
殷殊青自然知道两人打小不对付,抬手拍拍祈斯玄手臂提醒他别瞪眼,温和笑着说:
“听说小梨醒了,我们正好在附近,就来看看。”
看在之前在K国殷殊青出面解围的份上,刑赫野再怎么看祈斯玄不爽,也不好直接把俩人拒之门外。
男人让开一步,说:“刚醒,精神不太好,殷夫人稍看一眼就好。”
意思就是姓祈的就别看了。
殷殊青、祈斯玄:“……”
第一次见这么直白的,殷殊青都被噎了一下,好脾气地笑了笑:
“好,不会太打扰她休息。”
她把高跟鞋脚步放得很轻,走进去,视线控制不住巡视着闪着灯的各类医疗仪器,各种线和软管从仪器伸出来,延伸到病床。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被衬托得更加纤瘦脆弱。
这是,受了多少苦……
这半个月来,殷殊青一边着人调查,一边想尽办法想不引人注意地来看看。
可刑赫野把这里围得铁桶似的,除了他亲信的人,一只苍蝇都进不来,连祈斯玄来看望几次都是吃了闭门羹。
今天听说这孩子终于醒了,殷殊青实在按捺不住,随意找了个由头就亲自和祈斯玄一起来了。
她今日打扮素淡优雅,显出来几分年纪,却也看起来更为亲和亲切。
离病床越近,殷殊青的心就提得越高,近乡情怯一般,拎包的手不自觉越紧绷。
好不容易才在走到病床边时控制好了表情,也和夏小梨对上了视线。
这是一双很干净的杏眸,哪怕眼皮虚弱微搭着,也有礼貌地努力睁开,眼神里透出一点点疑惑。
似乎在疑惑她怎么会来看她。
殷殊青呼吸不自觉发紧,这半个月来纠缠在心里的担心、不安和忐忑,在此刻全部化为了羞愧和难受。
也是。
一个多月前,自己还冠冕堂皇地提醒了这孩子离斯玄远一点,把她当成了左右逢源的那种姑娘。
女人低下头,飞快眨了眨眼消化情绪,然后才抬起头,微微俯身,温柔道:
“小梨,我是、殷阿姨,你还好吗?身体感觉怎么样?”
夏小梨不是个会拒绝别人善意的人,闻言,她弯了弯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回应。
虽然,之前殷夫人似乎担心自己这个有夫之妇和她儿子牵扯过多,但夏小梨心里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而且之前谢晚凝报警的事,也是她帮了忙。
见夏小梨没有记恼自己,殷殊青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又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太好了……”
夏小梨有点奇怪地把手往里收了收,避开,抬眼看向后边的刑赫野。
殷殊青动作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了,顺势在旁边的床单上抚了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看你的手臂已经青了,疼不疼?”
刑赫野走过来,弯下腰,自然地托握起夏小梨手腕,把女孩扎着针管又连着几条监测线的手臂,重新在柔软的手枕上放好,各种线捋顺垂在床边。
男人的动作熟稔,又十分细心温柔,不时还回头看一眼边上的监测屏。
殷殊青和祈斯玄看在眼里,皆是震惊不已,但两人心头的滋味却并不相同。
刑赫野弄完之后,勾起笑摸摸夏小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