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近处传来踩草的悉索声,几人瞬间把手伸向后腰。
“……是爱天妹子?”
黑漆漆的树丛后,一道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声音传来。
“赶紧的,想走就别磨磨蹭蹭,”乔美玲冷眼嗤声,坐到了小木船的船尾。
张兰凤背着大背包,拖着两个鼓囊囊的帆布袋,连忙钻出来,就着微弱的光线踉踉跄跄顺着草坡下岸。
一只脚刚踩上摇摇晃晃的小船,就看见了被扔在船心的两个大麻袋。
这形状……
她心里一咯噔,“哎哟!”一声,差点栽进河里,被一个三角眼男人不耐烦地扯上了船。
张兰凤抱紧行李避开另外三个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男人,小心蹭到乔美玲身旁。
“爱、爱天妹子,这是……”
“少打听,”乔美玲不冷不热地斜她一眼,“到了地方你就下船自己走。”
“诶诶,好不问了不问了,多谢妹子捎我出去。”
张兰凤感觉气氛不对路,不敢再搭话,只身缩到角落。
除了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被划动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虫鸣声音。
脚边就是一个麻袋,张兰凤感觉浑身都发毛。
不知在狭窄的河道里行了多久,脸上手上都被两边垂下来的树枝划了许多道道,但没人敢出大气。
张兰凤难受地挠了挠手臂,余光看见没扎紧的麻袋口里漏出来的一只白森森的细手掌,她猛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吵吵!想死啊!”掌船的胖子压低声音回头瞪她一眼。
张兰凤连连点头,抱紧包袱,余光紧紧盯着那手腕上的几串手串和钻石链子。
太眼熟了,她昨晚还看见过。
被装在麻袋里的……
是夏黎……
不知过了多久,张兰凤被人粗鲁推醒,“到了,上去!”
天光已经大亮。
她背起包,顾不上浑身酸痛,着急忙慌地拿起东西往杂草丛生的岸上爬,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那被扛起来的麻袋。
“爱天妹子,你们接下来是要……”
乔美玲揉着脖子转了转,斜她一眼,下巴朝右边的密林小道抬了抬,“你要去的地方往这走,以后别闲着没事来回跑,嫌命长。”
黑子拿着通讯仪朝天转了转,却迟迟没收到同伙来接人的消息,皱眉道:“估计又出什么岔子了,我们自己先出去搞辆车吧,省的节外生枝。”
乔美玲点头,没再看张兰凤,领头往左边的密林去了。
其余人扛上两个死沉死沉一直没有动静的麻袋,跟上了。
张兰凤站在原地,望着一些人离开的背影,心口砰砰直跳。
从麻袋口里露出来的那个手腕,毫无声息地在半空晃动着。
她咬了咬牙,最后抬手用力拍自己一巴掌,转头往右边去了。
这些人肯定不是善茬,别多管闲事找死,就当没看见!她又不是你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