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点点头,他自然记下了,“但这不是最麻烦的,另外一派以袁绍为首,明面上是主张踏实稳步,实际上就是不愿大动干戈,想将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少,但是一旦利益受损,发起疯杀起人最可怕就是这伙人。”
“请先生赐教。”
“陛下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学会自处,这两派人一定会大打出手,并且十有八九曹操和刘备会赢,到时候联合军的大部分话语权将会掌握在这两人手中,刘备虽然无权,但是陛下已经亲口称呼他为皇叔,这就意味着那些投鼠忌器,想要插科打诨,明哲保身的人,下意识的会集体倒向刘备,比如陶谦和孔融,还有公孙瓒刘岱等人。”
献帝仔细记住了张远说的每一句话,只要这两伙人一旦分出胜负,献帝必须想尽办法给刘备兵权,同时册封曹操为镇西将军,万户侯,前往潼关,随时提防董卓卷土而来。
“先生,为何你如此看重刘玄德与曹孟德?”
张远淡然一笑,“吾观天下英雄,只有三人而已,刘备、曹操与孙坚!”
献帝眼中一亮,“可是孙坚,孙文台。”
“正是江东之虎,孙文台,孙坚此人其志不在小,陛下可让他进入荆州,取代刘表,一旦孙坚坐稳荆州,便可观察一二,倘若他想借机吞并江东,便骑兵讨伐他,倘若他只是一心治理荆州,祛除水贼,那便可大用,陛下还年轻,来日方长。”
易轩的最终目的是让董卓滚回西凉,让董卓和马腾韩遂两位大佬抖一抖,同时这三位在西凉还有一个作用,镇压西北羌族,严防外敌入侵。
但最麻烦的是袁绍,这个人不简单啊,他在拥有权势之前,也是个一心报国的热血青年,然而作用四州之后,袁绍也就不是从前的袁绍了。
听完这些之后,汉献帝赞道:“不愧是先生,看的透彻,只是那玉玺又当如何?”
“陛下勿扰,那只是一枚假玉玺,将玉玺扔给袁术,到时候诸侯便会相争,他们皆无视陛下,自然打起仗来也不会估计陛下,而陛下只要象征性的指责一下他,要收拾他的多了去了。”
张远脸色凝重起来,说道:“董卓昨天突然撤兵回洛阳,虎牢关只留下了两万士卒,领兵的是吕布,但吕布其人不会给失去了天子的董卓卖命,所以这虎牢关算是半卖半送了。”
汉献帝蹙起了眉头,既然如此诸侯为何还要等那么多天,虽然董卓军和诸侯军僵持了将近二十天,可是双方都互有胜负,完全可以僵持下去,但问题就在于,董卓本质上在兵力和粮草辎重上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而且没有后勤补给基地的诸侯联盟是绝对耗不过董卓的,更何况诸侯内乱那是早晚的事,董卓在这个时候突然撤兵,恐怕这个家伙做贼心虚,知道自己必须留后路了,毕竟霸占京师这个罪名是一定会被持续讨伐的。
“如果董卓如果想要另立新君,那就必须迁都长安,那么在迁都的过程中,必然是暴行不断,到时候联合军中可以让曹操追击而去,这也是给曹操扬名立万的机会。”
回到洛阳后,董卓让一支军队驻扎在城外,他自然要马不停蹄的冲入皇宫,召集文武百官,他已经决定孤注一掷,先迁都再说,至于另立新君,可以到了长安再说。
满朝文武自然早就知道皇帝不在了,他们私下来商量了一番,知道董卓眼下虽然还未溃败,但是失败已是板上钉钉,不过他想迁都未免太荒唐了,连皇帝都不在了,你迁什么都?
你要迁谁的都?汉室的都?还是你董卓的都?
刚有人出言反对,就被董卓当即一剑斩了,接着又有几个不屈服的大臣狂骂叫嚣被杀之后,朝堂瞬间清静了。
至此,再没有人反对董卓迁都了,易轩就跟着董卓到了朝堂,看见他的暴行就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董卓好过,
在座的所有人里,只有易轩很清楚的知道,洛阳迁都这事在历史上是一件难以被原谅的暴行,此刻董卓迁都的决心难以挽回,他几乎是拿着剑搭在大臣们的脖子上,挨个挨个的问:“你同意迁都吗?”
所谓的“言出必行”,也是建立拥有强硬实力的基础上,只要有敢出言反对的,尽皆被一剑封喉,卡着大臣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董卓心中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的顿生,肆意纵笑离去。
“定方,你可看见了,我董卓要是就是这般一言九鼎,威压天下,谁敢悖逆我就是死。”
易轩不咸不淡道:“太师,迁都太过匆促,在下有个建议,直接将大臣们的家眷全部带走,然后快速离开,不要做过多的纠缠。”
董卓瞬间就不高兴了,“定方,你觉得我会让洛阳的金银财宝全部留给联合军吗?”
“那太师觉得呢?”
“当然是全部搜刮一空,该杀的杀,该烧的烧。”
易轩摇头道:“太师,恕我直言,吕布不可靠,恐怕太师失去了天子,他不日就要自作主张离开虎牢关,根本守不住的。”
董卓脚步停滞,半晌不语,竟然没说任何一句话,看样子他心里有数。
然而易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徒劳,董卓返回洛阳的第二日,迁都的檄文就贴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那檄文自然是出自李儒之手,写的那是文采飞扬,妙语连珠,这货一身的才华全部用在这个迁都檄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