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玄武推门进入白夜的屋子中,看见白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脚下堆着一堆木屑,飞霜刀掉在地上,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碗大的木头疙瘩,上面全是乱糟糟的刀切面。
白夜听到推门声,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惊愕走进来的玄武,艰难地坐直身子。
一整晚趴在桌上,让他后脖颈疼痛不已。
玄武看见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惊了一下,赶忙询问:“你昨夜没睡,就在弄这个东西?”
白夜将木头疙瘩举起来,用力皱了皱眉,挤挤眼睛,将困意撵走,仔细地翻看着那东西。
“这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玄武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又放到鼻孔前嗅了嗅。
透着一股很浓的木头香气,况且重量很重,说明是从活树上砍下来的。
白夜赶忙转头看向院子中。
呵,昨天还好好的一颗碗口粗的樱桃树,站在院门口的花坛中,今天已经倒下,被人开膛破肚,成为了一节一节的。
玄武愕然:“你把樱桃树砍了?”
白夜拿着那木头疙瘩看了看,捡起地上的飞霜开始继续削:“对,我砍的。”
玄武翻了个白眼:“白夜,你用这么大一把飞霜刀做木雕,能雕刻出来什么才怪。”
白夜抬头看他,满不在乎道:“不用飞霜刀雕刻,我也没有其它贴身的刀了。”
玄武:“谁说一定要用贴身的刀雕刻的?”
白夜道:“摊主。”
“什么摊主?”
白夜又拿起飞霜仔仔细细,一下一下削那木疙瘩,道:“我昨天从北城门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木雕的狮子,想自己雕一个。”
当时他看见那上了色的小狮子,觉得十分精致漂亮,惟妙惟肖,软萌不已,站在摊子旁边看了又看。
那摊主连忙问他是不是要买一个。
他拿起来看看,问摊主:“这是用什么雕的?”
摊主见白夜拿着那木雕眼中泛光,觉得他定然会买,殷勤回答:“用樱桃木雕的。壮士买一个吧!”
谁料白夜拿着看了半天,将那小狮子的模样记进了脑海,随后放下物件就走。
摊主赶忙追上去拉住他:“壮士,你买一个吧,我摆一天摊子了,还没有开张。”
白夜顿住脚步,说:“我不买,我就看看它的样子,回去我自己雕。”
摊主:“……”
他见这人有点傻,便起了个坏心思,拉住白夜胳膊,笑盈盈道:“好啊,你自己雕,我告诉你一个诀窍,你得用你腰间别着的宝刀雕刻,不能用其他刀。”
白夜低头看了看飞霜,蹙眉问:“这么大的刀能雕刻出那么精致的物件?”
摊主咳了一声,道:“你是想要自己亲手雕刻送给家人吧?你一看就是门外汉,我们木工这一行,有个规矩,你雕刻出来的物件送给家人,得用自己最熟悉、陪伴自己最长久的刀,这样雕出来,无论是祈求平安,还是幸福,都会非常灵验。”
白夜再三询问他:“你所说当真?”
摊主信誓旦旦:“我骗你是做什么?”
白夜见他“不像”撒谎,十分感激他,当即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握着飞霜刀开心地回将军府了。
摊主望着手中的银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