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若是果真学不会,你的盖头我帮你绣,到时候你自己穿一些珍珠在上面。”
沈嘉凝连声感谢,两人很快便到了目的院子外。
正要敲门进去,月莹手伸到半空中倏尔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沈嘉凝疑惑。
月莹面露恼恨,颦眉道:“我还用剩下的布料给玄武随手缝了一条腰带,可是被我忘在屋里了。”
“那明日再送来也不迟。”
“不行。”月莹支支吾吾,“我……我没事也不想来这里……”
她将手中衣服塞到了沈嘉凝的手中,道:“公主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拿来一起给他。”
话未说完,她已经拎着裙子匆匆小跑离开。
沈嘉凝只能抱着衣服站在门口等着月莹回来。
这衣服是她做的,自然得她亲手送到玄武的手中。
有冷风袭来,她拢了拢披风往墙壁上靠了靠,抬头看向墙头吹下来的干枯的吊兰在冷风中摇曳。
无端的萧瑟之感又袭上心头。
夜色几乎是在片刻之间笼罩下来,她低头,已经看不清手中的衣物了。
院子中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
沈嘉凝听到院子中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开始她以为是白夜出了屋准备出院子,莫名有些紧张。
但片刻后,她听出好像是玄武进了白夜的屋子中。
屋子内立刻有交谈声传来。
她有些好奇两人在屋子中会说些什么话,便将身子往院门上靠了靠。
不料那院门压根没锁,她轻轻碰上去便开了一个缝。
风吹动墙上的藤蔓敲打着墙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门,钻进了院子中。
白夜的屋子门开着,里面倾斜出一些昏黄的烛光。
玄武站在门口背对着沈嘉凝,而白夜的身影则正好被玄武给挡住。
加上现在外面都黑了下来,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她轻轻往前走了几步,打算过去打招呼。
然而玄武一说话,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还在刻?你的手指都流血了!”
玄武的声音听上去无奈又气愤。
白夜依旧坐在桌前,手中拿着那雕刻好了狮子头的木疙瘩和雕刻刀,一下一下削掉一层层轻薄的木屑。
此时他面前多了一个竹编的箩筐,从木头上掉下来的木屑就掉落在竹筐中,竹筐已经装满了大半。
面对玄武的恼怒,白夜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专注于手中的动作,淡淡回应:“我已经刻了一半了,只再需要几天便能刻好。”
“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玄武的声音又恼怒了几分,身子动了动。
沈嘉凝站在院中,顺着视线看过去,似乎能看见鲜红的液体从白夜的手指中一滴一滴落下,滴入箩筐中的木屑上,将之染成鲜红一片。
黑暗中,她不由自扣紧了十指。
“你别刻了,你刻了她也不会要,那孩子都不属于你了!”
玄武忽然恼怒,走过去一下将白夜手中的雕刻刀夺走,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白夜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右手中空空如也,蹙眉不悦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