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建议,五殿下此时不宜去封地,现在五殿下与大王的父子关系也在慢慢修复,能看得出来,大王还是很看中五殿下,与永安君和昱安君比,殿下不恋权,如果去了封地,所犯的错误就很难被原谅,殿下就要永远的被隔离了。”
“太师有什么办法?”缘熠对桓杨态度冷淡,他并不是真心在向桓杨请求。“现在父王正在气头上,不可能让本王留在京城。”桓杨来之前,缘熠也同样在想这件事,桓杨这一问,他反而觉得问得蹊跷,他抬起头,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桓杨。
“取消婚事。”桓杨也感觉出缘熠的冷淡,他只出点子,方法让缘熠自己去想。
缘熠打量着太师,他只跟桓杨说了一句。“本王日后会报答。”缘熠一如既往地装傻,转身想闭门谢客。
“南恩大师死于魔杀剑,江波殿的大殿下纵使有嫡王子的名分也没有意义了,大王极有可能会将太子之位给昱安君。”既然缘熠顽劣,桓杨只能自己多费一份心,这份耐心也是在想到庄贤娘娘后额外给出的。
“太师有何建议?”缘熠开口问桓杨,并非真想让他给建议,只是不想冷场,随意找个话题接上去。最主要的是,他想引导桓杨多说,说多错多,他想在桓杨的话中找出破绽。
“五殿下,下臣以为,当除昱安君。时机最合适,此时除去昱安君,可同时除掉大殿下和昱安君两个最有力夺太子之位的人。”在桓杨的脸上,缘熠看不到真诚,只看到了欲望。这个时间杀缘弘,确实可以让缘遥再无翻身之地,但事物总有两面性,杀了缘弘,也是帮了缘遥,谁能保证,君王复利就一定会因缘弘的死而弃缘遥呢?而且,已经死掉的南明大师,无论是不是缘遥杀的,早已经被星宿将真相带到地底下了,死掉了在缘遥身后二十年的星宿,缘遥就一定会在江波殿坐以待毙吗?
“太师所说欠妥,这个时间除昱安君,是在帮嫡王子,死一个人是意外,死一堆人就是预谋了。”缘熠反复分析着桓杨的话,今日的太师不似之前沉稳,细品起来,他比缘遥还要急,如此狗急跳墙,定是有什么事要假手于人。他在心底将桓杨的话分析了一遍,太师的提议不能接,一来这个时机不对,就算要除,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时间,摆明就是谋杀,除非缘弘也死于魔杀剑,才能坐实缘遥的罪名。二来,他对桓杨有逆反心,越是桓杨赞成的,他越不愿意干,促成缘祁和敏安的婚事,又将缘瑞伏法后,他与太师绝无再联手的可能,是因为他不想留下把柄,越多交集,就会越多牵绊,到时候,太师会牢牢将他控制在手中,三来,他懂他父王的心,能狠下心来杀亲生儿子的人,根本不在乎百姓或者这淡薄的亲情,杀多几个又何妨,这个时间,铃儿还生死未卜,他需要留下缘遥来周旋。
“五殿下,机不可失,失了天宿厅卜正,大殿下便失了紫薇坐命的名分支持,百姓再也不会就天命说三道四,此之昱安君的机会,也是殿下的机会,昱安君有大王支持,殿下须速速做出决断,能不能承继大统,就在今日这一次。”
“太师心急了,容本王考虑清楚,再做定夺。”缘熠起身谢客,桓杨的心他已经看清楚了,谈话的重点就是这些,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下臣有一言,殿下勿与辛洛纠缠。”桓杨也习惯了缘熠的顽劣,他站在缘熠身后,啰里啰嗦地又给了他一条忠告。
对辛洛的赶尽杀绝,其中就有他一份,缘熠脚步停住了,他没有转身,背对着桓杨,他嘴角有一丝冷笑。
“多谢太师。”明明,缘熠心底的火气在翻腾,心中有无数话语在骂桓杨,他还是假装客气和礼貌。
走出宝泽殿的桓杨一身失望,星宿死了,事情并没有成为他预想的样子,拿到天宿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