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医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好端端在宫里坐着,突然就被一道圣旨派出去给人看病,
这像话吗?他可是太医,只给宫里人治病的。
他提着药箱倒想看看是什么人物,结果一坐上出宫的马车,就看见一个阴着脸的小男孩。
“你是谁?”
裴砚初上下打量他一眼,反问道,
“你是这宫里最厉害的太医?”
两人互不回答,就这样一路僵持到将军府。
闻太医心里有些忐忑,直到他看见苏骋远时,条件反射就要问候,
结果被那孩子瞪了一眼,才猛地想起来圣旨上最后的几句话。
他带着满腔的疑惑去看,这才知道是谁出问题。
当初皇上在宴席上的一抱,可是传遍整个皇宫,将军府的小儿子也由此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闻太医心里已经开始猜测是什么小儿疑难杂症,但当手探上去的那一刻,瞬间瞪大眼睛。
“奇怪。”
“说。”
裴砚初守在苏云祈的床头,拂过他脸颊上的几根头发,
“老夫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症,这表面看上去无碍,但体内却已见不着多少生气,像是,像是有东西往外泄一样。”
“治。”
裴砚初紧紧盯着太医的眼睛,他只想要一个结果。
闻太医张了张嘴,转头看向四周的人,接着又把小公子的手放回被褥,沉默许久后才摇头,
“先前的大夫怎么说?”
“补。”
裴砚初像是预料到什么,他拧着眉毛抬眼看向他。
“补吧,老夫也无能为力。”
“你个骗子!你说谎!”
裴砚初愤愤出声,认为他就是不愿意好好医治,扑上去想要逼他说出办法,
苏骋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让人赶紧送大夫出去。
闻太医马不停蹄地往外赶,他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得好好捋一捋,
将军府,皇宫,不知名却态度极恶的男孩,还有皇上的意思,
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他见气氛太沉重,都没敢继续说下去,
真是苦了那小公子了,到底是福薄。
“严初,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在乎哒哒,你先跟薛姨讲清楚,这都是哪来的?”
裴砚初没说话,他闭紧嘴爬上床,抱住还在睡的苏云祈,
“安安不怕,哥哥会治好你的。”
苏云祈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感觉,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到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灌岩浆,
无论他如何哀求都没用,最后还是被硬生生吓醒了。
“咳——”
不是,他说他怎么会做这种梦,原来裴砚初见他快要醒来,反而往他嘴里灌得更来劲了。
“我不要,拿开拿开!”
怎么每次他睁眼都是这种情况,这是什么躲不掉的孽吗?
下辈子他再也不想看到一碗中药。
“安安听话。”
“安安不想听话。”
苏云祈汗毛直竖,甚至想干脆接力打翻得了。
“苏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