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好恶心,你居然吐我口水!”
裴云澜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云祈。
苏云祈破罐子破摔,扯着眼皮做鬼脸。
他死也要气死一个煞笔,快点重开,他不干了。
裴云澜表情一变,扑上去又开始发神经,
“谁让你做这个表情的,你以后不许做。”
“你管我?”
“我要打死你!”
“那你好棒棒喔。”
苏云祈捂着左脸,半跪在地上,四周的百姓早就吓得跑没影,独留东家躲在桌子后面瑟瑟发抖。
“你,你再说一遍。”
苏云祈撅起嘴,摇头晃脑地满足他,
“那,你,好,棒,棒,喔。”
“呜呜呜呜呜——”
艾玛,哭得太丑,苏云祈捂着左脸的手慢慢挪到眼睛上。
“你们先把他放开。”
裴云澜突然下令不让那些侍卫再摁着他,随后满含深意地补充道,
“你给我等着,过几天我必给你点颜色看看,呜呜呜呜——”
一场闹剧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苏云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哦,还在还在。
簪子也还在,不错不错。
虽然脸上青了一块,但也不亏,反正那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他才不信裴云澜会去告状。
苏云祈揣着东西偷摸回府,一路冲进他娘的院子后,瞬间不敢吱声了。
江婉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边放着盏茶,她慢慢睁开眼,无悲无喜的视线逐渐凝聚在苏云祈脸上的那块淤青。
“过来,又去哪混了?”
“娘……您好好说话,先放下东西呗。”
这么宽的木尺,苏云祈腿都软了。
江婉其人跟她的名字其实一点都不相符,做人做事果断干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慈母。
而那宋明赫也是贱,享受完软侬细语后,非但不对原配的冷淡而感到嫌恶,反倒觉得这性子也别有一番滋味,到头来两边都不想放。
苏云祈拿出买来的东西就小心翼翼地往她那走,一边瞧她眼色,一边见势想跑。
“娘,您先消消气,我就是给您买簪子去了,娘,您等下,嗷——”
苏云祈捂着大腿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向坐着的人。
江婉伸手拿过东西,看了两眼后便小心收到怀里,手上的板子还在点地。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
“啪——”
“嗷嗷嗷,跟人打出来的,娘您轻点,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您也舍得揍啊?”
“哼,小混球。”
苏云祈搓着腿站起身,慢悠悠地晃到他娘的背后,求饶般圈住她的脖子,
“您行行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你哪次不是这么讲的?我跟你讲过,不要跟那房的人置气,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就行,他又对你造不成威胁,你非记不住教训,偷鸡不成蚀把米,挨罚了吧?”
江婉嘴上叨个不停,手却一把扯过苏云祈,掀起他的衣服要看伤。
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她到底是心疼,轻轻抚过背上已经落了痂的疤痕。
“我认真的,娘,我发誓,从今天起谨言慎行,好好习书,再不给您丢脸啦。”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