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巡访使司派人包围了邓东阳的府邸,闯入邓家准备捉拿邓东阳。
邓家世袭信平侯爵位,是玄都有权有势的勋贵,邓东阳在朝中为官多年,朋党甚多,特别是与中书令郑国公陆兴业过从甚密。
如今的朝廷,即使是皇帝要做的事,都要郑国公首肯后才能施行,故此邓东阳从没将巡访使司放在眼中,只把他们当做皇帝的鹰犬而已。
起初,邓东阳见察事们竟然深夜闯到家中,非常气愤,口口声声要告到皇帝那里。
哪知巡访使司已经将邓家团团包围,不由分说的就捉拿了邓东阳和管家带回巡院狱。邓东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此时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被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哀求。
邓东阳和管家被带到如阎罗殿一般的巡院狱刑房,看着木桩上捆着一人,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只能依稀看到胸前纹有一条青龙。
那管家认出韩深,立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如筛糠一般。
邓东阳被押在堂下,抬眼看到坐在交椅上的李岱渊,早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讨好的问道:“少监大人这是何意?应是有什么误会吧?”
站在李岱渊身边的程夭夭发现,堂下这留有长髯的人不正是自己当日在考功司见过的那名官员吗,好在自己是以男装示人,否则他可能会认出自己。
“邓大人这是明知故问啊!”
李岱渊寒光冷月般的星眸盯着邓东阳说道。
“本官实在不知少监大人这是何意,还请示下。”邓东阳用哀求的语气继续说道。
李岱渊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于宝祥。
于宝祥心领神会的,指着奄奄一息的韩深,朝着那管家喝问道:“这人你可认得?”
“小人……认识!”那管家怯生生的说道。
“他已经把你们投毒杀人之事全部招供了!”于宝祥继续说道:“不想受皮肉之苦,就速速招来。”
那管家又看了眼人不人鬼不鬼的韩深,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口中呜呜咽咽的说道:“我说……我说!”
邓东阳闻言立时惊慌失措的咒骂道:“你胡说什么?闭嘴!”
“大……大人!我……不想死啊!”那管家哀嚎连连。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察事匆忙来到李岱渊近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李岱渊不易察觉的微微一愣,旋即镇定如常的对于宝祥说道:“于支使你继续审吧,招供之后,让他们在供状上签字画押。”
“是,大人!”于宝祥郑重应道。
随后,李岱渊离开巡院狱,快步朝着正堂而去。
程夭夭跟在李岱渊身边,轻声问道:“大人,怎么不亲自审问他们了?”
“义父来了!”李岱渊没有停下脚步,急促的说道:“想必我们趁夜捉拿邓东阳的事已经被陛下知道了。”
“那怎么办?!”程夭夭不知所措的问道。
“见机行事。”李岱渊面色凝重的说道。
少顷,两人来到正堂,一位看起来忠厚质朴穿着常服的老者已经坐在正堂的交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