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走过一轮,冬天的雪飘到夏天,转眼化成了雨,从空中坠落,灌溉着馥郁芬芳的花园。
新生的小baby就像是嫩芽,在雨季的浇灌下一天一个样。不知不觉间,裴恒渝已经会说话,也会走路。
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走路也踉踉跄跄的不怎么稳。
外面的雨还是没停,姜若礼不喜欢雨天,更讨厌被雨淋湿,但她却喜欢看雨。
裴子归下班回家没有看到老婆孩子,还没等佣人开口,男人已经心知肚明地朝着玻璃花房走。
雨下得并不大,裴子归索性没有带伞,走到花房门口,隔着模糊的一层物理屏障,他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宝贝。
雨滴斜打在玻璃上,化成雨珠,接二连三往下滑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印记,叙述存在过的痕迹。
花房装了一整套空气循环系统,所以不必担心会闷。
裴恒渝现在正是对万事好奇的年纪,这儿摸摸,那也摸摸,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
地毯上,扔了一堆他的小玩具。
姜若礼坐在花房的沙发上,低头看着裴恒渝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爬来爬去,眼中多了一层浓浓的母爱,仿佛有一道温柔的光洒在她的身上。
不过细细一瞧,还是能感受到姜若礼对儿子的淡淡无奈和嫌弃。
他怎么能……这么有活力。
“妈妈,a!”
“妈妈在。”
裴恒渝每叫一次,姜若礼便不厌其烦地应一次。
“妈妈教你,ba,爸爸!以后有事要多叫爸爸,少叫妈妈,听懂了吗?”
也不知道小恒渝有没有听懂,小脑袋懵懵一歪,跟着妈妈念了起来:“爸爸。”
姜若礼对此很满意。真聪明,不愧是她姜若礼的儿子,一教就会。
裴恒渝似乎也感受到了妈妈的好心情,一边捣鼓着自己的玩具,一边念叨着“爸爸。”
那双胖嘟嘟的小手抓到了一只听诊器小玩具,还是谢佑然送来的。
“妈妈,听。”
小恒渝熟练地把听头挂到了耳朵上(?),抓着听诊器就要往姜若礼身上爬。
虽然儿子的腿在小朋友里算长的,但是跟沙发比依旧是小短腿一只。姜若礼淡定看着儿子爬啊爬,叹了口气,把人拎到了沙发上。
“妈妈,要听。”
姜若礼点了点自己的心脏,“听吧。”
裴恒渝一脸认真,把听诊器放到了妈妈指过的地方。
一秒,两秒,三秒。
“妈妈,没有,没有砰砰。”
明明他以前和兰奶奶玩的时候都能听到砰砰的。
姜若礼起了逗弄的心思,故作夸张地捂住了心脏,俏皮回答道:“因为妈妈的心被爸爸偷走了呀~”
听了这话,花房门外的男人低头而笑,满身洋溢着愉悦。
可有人不愿意了。
小恒渝听不懂大人们的情话,他只知道,妈妈的心没有了,还是被爸爸偷走的。兰奶奶说,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那妈妈会不会死?那他会不会没有妈妈了?
妈妈好,爸爸坏。
那双遗传姜若礼的大眼睛瞬间噙满泪水,红扑扑的小脸皱巴巴一团。
“不要,不要妈妈死。爸爸坏!砰砰,给妈妈!”
姜若礼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脆弱,随便逗一逗就哭得梨花带雨,直接抱着她,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