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天光大亮,少年揉了揉懵松的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然后伸了伸懒腰,穿好那件衣衫褴褛的衣裳,来到门口,打开房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正站在门口。
“你醒了?”红衣女子看着少年,一脸柔情。
“花姐姐,不知今日又要带我去哪里啊?”少年看着红衣女子问道。
“西湖。”花想容看着少年回道,“我们去泛舟。不过,今天你要换一件衣服。”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一弯孤舟,一盏茶炉,一波涟漪,一曲相思。一塘荷花,数尾青鱼,两个人儿,对坐而饮,薄雾远望,如画如梦。
“花姐姐,你说,我叫孟星云?”那邋遢少年今日却不再邋遢,只见他换了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衫,额前的乱发也挽了起来,一眼看去,竟是剑眉星目,脸如刀削,英俊异常。只是,这少年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懵懂无知,竟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
“不错。你就叫孟星云。”那红衣女子看着少年温柔的回道,“你本是曲阜孟家的大少爷,更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那少年听眼前的红衣少女说完,不由得惊讶不已,“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夫?!”
“怎么,这还有假?难不成我会拿自己的清白跟你开玩笑?”红衣女子嘴巴微撅,故作生气道,“我们早有婚约,只是……”
“只是什么啊?”少年急忙问道。
“只是,后来孟家出了惊天变故,所以我们才没有履行婚约。”红衣女子嗫嚅道。
“惊天变故?!”少年听花想容如此说,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孟家……”红衣女子看了少年一眼,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对他说道,“就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当天,有两个恶人闯了进来,他把爷爷、父亲,还有孟家所有人,都,都杀害了!而你也因此受了重伤,身体康复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怪不得我竟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少年听后痛心不已,更震惊不已,只见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花想容问道,“你说,那两个恶人都是谁?”
“他们,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我们不要去招惹他们了。”花想容看着少年嗫嚅到。
“不行!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有不报之理!”少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一把抓过花想容的肩头,瞪着她的眼睛问道,“花姐姐,你快跟我说,杀害我父兄的凶手都是谁?!”
“星云,你冷静一下,我之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冲动,到时候反而白白送了性命。”花想容吃痛似的嘤咛一声,然后缓缓道,“这两人,一个是索命浮屠慕容峰,而另一个,就是当今昆仑派掌门——上官杰!”
“索命浮屠慕容峰,昆仑派掌门上官杰!”少年听花想容说完,缓缓松开她的肩头,然后一屁股坐了回去,口中喃喃自语道,“索命浮屠慕容峰,昆仑派掌门上官杰。这两人又是何人?他们到底跟孟家有何仇怨?为什么要如此赶尽杀绝?”
“星云,你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跟你说。”花想容看着这个叫孟星云的少年,眼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怜悯可怜的眼神。
“索命浮屠慕容峰,昆仑派掌门上官杰,这两人都是当今天下绝顶高手,均位列天下五绝之一。我之所以迟迟不肯告诉你真相,就是因为我们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甚至就连他们的一根手指头我们都抵挡不了。所以,星云,这血海深仇,恐怕我们俩是报不了了。不如,我们就隐居在这西湖边,天天泛舟湖上,偶尔采采莲藕,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你说,好吗?”花想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孟星云。
“不可!父仇必报,虽死无憾!”孟星云抬头看着花想容,斩钉截铁的反驳道,“慕容峰和上官杰这两个杀人凶手,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这真是:
往生崖下死里逃生,西子湖畔又陷鬼障。过往前尘烟消云散,孟婆汤中再续新仇。
孟星云,他竟然活了下来!而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或许非常人所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