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儿子被废,丈夫眼看着也活不长了,余夫人不禁悲从心起,用帕子捂着脸凄凄哀哀地哭了起来。
余洵美木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眸光冷淡地如水,没有半点温度。
半晌她才不发一语地离开。
余仕达从云府回去后,再次召集所有手下开会。
已经很肯定,有这个能力干掉赤安土匪和西河铁矿的就是云家人。
“余将军,让我带人去把西河抢回来。”手下王副将心有不甘道。
这名王副将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对余家是绝对忠心的。
其他人则没有这么乐观,年前蔡校尉带去的三十几名精卫全折了进去。
“他们连倭人在海上的船只都能推毁,想要夺回西河只怕没这么容易。”另一名李副将道。
王副将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拿赤安土匪没办法,人家一来就把南地最大的隐患摘除,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事事向着他人,莫是见家主病倒就急着寻找下家吧?”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这绝对没有的事。”
眼看着几人吵起来,余仕达连忙起来充当和事佬,“诸位冷静!我们是来商量应对之策,不是来打嘴仗的。”
“不知余将军有何高见?”底下其他将领把目光投向他。
余仕达随即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指着龙潭县和西河县两处位置。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王副将带五百精锐,穿过赤安县直达龙潭,兵临城下让逼其归还西河,如若不还,就将城内流民统统绑回来做奴隶。”
按他的设想是,龙潭本没没多少人,占了西河后,必定派重兵守护,龙潭必定只余下老幼妇孺,拿下龙潭是轻而易举之事。
“第二路由李副将领两千兵力,从怀州城和东水县到达西河,等王副将他们拿下龙潭后,进行左右夹击,让他们腹背受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仕达的意见纷纷得到在场手下的赞成。
他虽没真正上过战场,可也是余家主花费大量重金培养出来的。
余仕达相信,这一次定要将那云家人打得屁滚尿流。
也有军营里的老将表示担忧,“目前还不知他们手上有多少兵力?云震天那老匹夫有没有插手?”
“去年,云震天的庶长子去了龙潭,还带着两百部曲。”
“才两百部曲,那不足为虑。”有人轻松道。
他们都知道各世家豢养的部曲,能力顶多也就和看家护院的侍卫没什么区别。
武艺高强的当然也有,只不过是个别罢了。
“那也不得不防,听闻云家在领兵打仗这块能力卓绝。”手下幕僚提出自己的担忧。
“龙潭那边再多带些人,他们修筑了高大的城墙,比较难对付。”
余洵美建议,她可没忘那些人在城墙上对自己嘲讽。
“那就再多加一百人。”余仕达道。
部署下去后,余仕达便带着各将领回了军营做各项准备工作。
余洵美则叫来管事,给准备开拔的大军调集粮草物资。
他们信心满满,坚信只要大军压境定能将龙潭那伙流民一举歼灭。
收到消息的怀州城钟家一片愁云惨淡,余家将士从他们这里经过,担心他们会不会对钟家下手。
毕竟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世家一言不和就开打的场面双不是没经历过。
钟家大少爷调来家中护卫和各大庄子上的佃农、良奴,在钟家粮仓附近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