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儿屋中奢华的摆设,余素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最后目光停在余秋桃的梳妆台上。
她大步上前,拿起桌上的赤金花钿就塞进怀里,她还想打开余秋桃的梳妆匣子,却被余秋桃一把摁住。
“娘,这些东西都是老夫人赏赐给我的,你不能拿,万一老夫人追问起来,女儿没法交待。”余秋桃急忙道。
余素琴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眼睛一下瞅到挂着帐子的一对玉钩,这玩意儿也值不少钱。
她上前用力一扯,帐子顿时散落下来。
见她还要去拿屋里一个图案精美的花瓶,余秋桃顿时气得心肝脾肺都疼了,慌忙上前抱住花瓶不撒手。
“娘,这个不能拿,大件东西管事册子上都有记录的。”
余素琴哪管得这么多,这段时日,要债的天天上门,家里唯一的锅都被拿走了。
看女儿抱得死死的,余素琴更加确信这东西值钱,她用力一把推开余秋桃,用衣服裹着花瓶就往门外跑。
“啊!”腹部一阵剧痛传来,余秋桃无法忍受,只能呻.吟出声。
丫环急忙进屋,就见余秋桃抱着肚子跌坐在地上。
余洵美赶到时,稳婆已经进去接生了。
听完丫环的叙述,余洵美眉峰一挑,脸上蕴含着薄怒,“这眼皮子浅的东西,你去跟管事说一声,谁将人放进来的,将人绑起来打一顿再说,若是桃姨娘的肚子有何闪失,就让他陪葬。”
“让他管束好
丫环恭敬应声,“是,奴婢这就去跟管事说。”
屋内余秋桃的痛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盆盆血水不断端出来,余洵美往后退了几步,嫌恶地用帕子捂了捂鼻子。
余夫人被丫环搀扶着急匆匆赶来,她眼神不善地深深瞥了眼站在廊下的余洵美,抬腿迈入屋里。
片刻后,余夫人走了出来。
她慢慢走向余洵美,丝毫不掩饰眼中迸出的凶狠和一闪而逝的杀意。
“要是桃姨娘的孩子有半点闪失,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余洵美没错过她眼底的杀意,“你要杀了我吗?”
“你别以为我不敢!”余夫人突然有些失控,状若癫狂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这个家要不是你在搅风搅雨,岂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你最好先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对我放狠话,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说这话的时候,她绝美的脸上噙着笑意,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然已把话摊开,余夫人便不再遮掩,“那你父亲呢?前段时间你为何三不五时的给他熬汤?”
“我又没下毒。”余洵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一副无凭无据你能奈我何。
“你父亲就是喝了你的汤后,身体才一日不如一日的。”余夫人不死心,她已经认定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她的好女儿余洵美。
余洵美扭过头去懒得跟她争辩,周围的丫环都识趣地避得远远的。
余夫人似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依旧喋喋不休道,“要是你当初乖乖听从你父亲的安排,嫁去苍梧郡,那么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正是这话彻底把余洵美激怒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出嫁,你们所有人就幸福了,我不嫁,所有的不幸就全是我带来的。我不想嫁人,你们为何偏要逼我!”
“女子嫁人有什么不好?”
余洵美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疼爱自己的母亲,是那么的虚伪!
她忍了又忍,终是将那伤人的话脱口而出,“那你知不知道余仕达是父亲的外室子?”
“怎么会?”余夫人瞳孔一震,满眼不可置信。
余洵美心中堵着的那口气顺畅了,“外面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按父亲的计划是大哥主内,余仕达主外,这样就可永葆余家长胜不衰,不信你回去问问父亲。”
余夫人思绪翻转的厉害,已无心在此停留,她扶着丫环的手跌跌撞撞离开。